■赵孟頫 小楷 《临黄庭经》局部

■6月12日晚，《众山皆响——画中九友集册》（董其昌、王时敏、王鉴、李流芳、杨文骢、张学曾、程嘉燧、卞文瑜、邵弥）巨献专场于深夜在嘉德香港举槌。专场由两地连线拍卖，香港主拍卖官从8800万元港元起拍，通过屏幕，京港两地买家举牌叫价，最后以1.67亿港元落槌，加佣金成交价为1.9113亿港元。

■2020年10月，北京保利春拍，5.129亿元成交的明代吴彬《十面灵璧图卷》（上为完整作品，下为局部）

■张大千 巨然晴峰图 立轴 在2023年7月4日，北京保利以9200万元成交。

　　各地春拍已经陆续举槌，北京、上海等地的艺术拍场纷纷拿出了不俗的“成绩单”。收藏周刊记者注意到，2023年春拍，截至目前过亿元拍品仅有3件，其中两件为古代作品，分别是以1.817亿元成交的赵孟頫小楷《临黄庭经》、以1.91亿港元（约1.74亿元人民币）成交的《画中九友集册》，另外一件则是在香港苏富比以2.51亿港元成交的张大千《花开十丈影参差》。而过去多年亿元大热门的近现代书画，在内地拍卖市场却“颗粒无收”，这是否预示着过去内地艺术市场“厚今薄古”的现象将改变？艺术市场研究专家牟建平在接受收藏周刊记者采访时表示，“两件古书画拍品过亿，并不能说明古代书画就转热了，我认为只是偶然现象。”

　　■收藏周刊记者 梁志钦

　　赵孟頫书法小楷超亿元成交

　　日前，在北京保利2023春拍“仰之弥高——古代书画夜场”中，元代赵孟頫《临黄庭经》以1.58亿元落槌，加佣金以1.817亿元成交，成为2023春拍中国古代书画高价拍品之最。这也是继2019年，2.67亿元成交的行书《致郭右之二帖卷》之后，赵孟頫又一件过亿元成交的书法作品。

　　谈及赵孟頫本身的书法特点，牟建平以故宫博物院藏的赵孟頫作品分析表示：“赵孟頫书法的主要成就在行书，但他的小楷写得也很好，《道德经》《汲黯传》，工整秀丽，不失灵动。他取法高古，师法钟繇、王羲之、王献之，点画遒劲，结体紧密，尤其难得处在于楷书有行楷的笔意，用笔跳动、书格古雅，令后人称赞。他的行书学李北海，既有李北海的雄劲健笔，也有自己个人的风神秀美，融二为一，由此成为元代首屈一指的书法大家。”

　　本次春拍的另一件亿元拍品来自嘉德香港推出的《众山皆响——画中九友集册》专场中。“画中九友”源于明末清初诗人吴伟业对董其昌、王时敏、王鉴等九位文人画家的赞颂。至20世纪，重要鉴藏家吴湖帆耗费巨资，历时十五年终于实现其将“画中九友”画册搜罗全豹的心愿。此九册，计103开，吴湖帆统一装池、题签。本次专场由京港两地连线拍卖，香港主拍卖官从8800万港元起拍，通过屏幕，京港两地买家举牌叫价，最终成交价为1.9113亿港元（约1.74亿元人民币）。最终竞得的是通过电话委托竞投的北京买家。

　　在今年春拍，近现代书画仅有的一件亿元拍品，是4月份在苏富比亚洲50周年呈献的连场晚拍中，首现拍场的张大千泼彩荷花《花开十丈影参差》，最终以2.516亿港元成交。

　　两大拍卖行近现代书画没有亿元成交

　　原因或是藏家惜售

　　值得注意的是，本届春拍的嘉德和保利两大拍卖行的亿元成交作品均为古代书画，以往亿元拍品大热的近现代书画板块中，却不见亿元身影。艺术市场过去多年均流传着“厚今薄古”的现象（亦即近现代以及当代的作品价格比古代作品要高），而这一次似乎有点不一样，这又透露出怎样的艺术市场信息？

　　对此，牟建平对收藏周刊记者分析说：“两件古书画拍品过亿，并不能说明古代书画就转热了，我认为只是偶然现象，总体看，国内拍场近现代行情还是比古代书画要热，出现亿元拍品的数量明显要多。”

　　从常理看，古代作品经过历史的沉淀与验证，能流传至今的名家作品，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无论是价值上还是价格上，一般都会比近现代乃至当代的作品高。但以往为何会存在“厚今薄古”的现象？牟建平认为，“首先与藏家或投资客对古代书画缺乏认知有关，收藏古代书画，需要更多的艺术品鉴赏与真伪鉴别能力，这个需要时间，并不是短期介入就能掌握的。其二，必须承认目前古书画拍品赝品还是较多的，影响了古书画价格行情。其三，重量级的古书画目前都保存在博物馆，民间藏品数量不多，限制了古书画高价的出现。”

　　对于本次春拍内地两大拍卖行在近现代书画方面没有出现亿元拍品的问题，有行内人士则坦言，三年疫情影响过后，今年放开，不少藏家纷纷愿意拿出作品上拍，在作品征集上选择明显增多，但对特别好的作品，藏家还是惜售，不少人在观望，“可以理解为，近现代书画没有亿元成交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不少好作品并没有拿出来。”

　　千万级拍品近现代书画依然占多数

　　迄今中国书画最高价为齐白石作品

　　收藏周刊记者尝试在千万元级的拍品中进行对比，到底古代书画与近现代书画所占比例如何？收藏周刊记者发现，在北京保利30件千万元级拍品，古代书画10件，近现代书画同样是10件，但值得一提的是，在最高价前十中，古代书画则占六席，而近现代则只有两件。

　　而在中国嘉德41件超千万元成交拍品中，中国书画部分占20件，近现代书画则有15件超千万成交，而在该场次中的前十中，近现代书画也占八席。

　　而在上海嘉禾2023春拍，过千万拍品则有17件，据其官方公众号显示的9件过千万的中国书画中，只有1件是古代书画。

　　由此可见，在千万元级的拍品中，总体依然存在“厚今薄古”的现象。

　　从以往的成交纪录看，古代书画过亿成交的也不在少数，第一件拍卖成交过亿的中国古代书画作品当数2009年以1.6912亿元成交的明代吴彬《十八应真图卷》，而至今古代书画成交最高价同样是吴彬作品，2020年北京保利春拍，《十面灵璧图卷》最终以5.129亿元人民币成交，超过了2018年以4.636亿港元成交的苏轼《木石图》。

　　但在中国书画领域，成交最高的依然在近现代板块，2017年12月17日晚，北京保利十二周年秋季拍卖会的“震古烁今——从北宋到当代的中国书画”专场拍卖中，齐白石的《山水十二条屏》以8.1亿元落槌，加佣金以9.315亿元成交，成全球最贵中国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