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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城夜市图(本版图片为郎世宁绘或与人合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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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刺虎图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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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皇帝殪熊图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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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春信图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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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鸟图轴 |
■收藏周刊记者 梁志钦 有意减弱画面的明暗光差 以迎合皇帝的口味 康熙五十四年，年仅27岁的意大利人郎世宁便来到了中华大地，在传教士马国贤的引荐下，郎世宁见到了康熙。此后，就开启了在这片土地上长达51年的旅居生活，历经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直至他78岁去世时，他仍然在宫廷内为当时的乾隆作画。故宫博物院研究员杨伯达评价说：“他对中西两种不同画法的结合进行了长期的探索，并创造出一种新技法、新画风，即郎世宁新体。” 郎世宁初入内廷，面临着崭新而又陌生的环境，他不可避免地需要听从宫内的一切安排，首先，他必须认真学习中国传统的绘画技巧与掌握中式笔墨颜色的特性，同时，他也需要把西方油画技巧传授给内廷的其他画家。这两方面的工作，成了康熙晚期，郎世宁在内廷的主要美术活动。 郎世宁的中西结合探索，直至雍正元年才有了质的变化，一幅雍正元年款作品《聚瑞图》轴，描写了宋长颈瓶中插着并蒂莲和双穗谷等祥瑞之物，象征符瑞叠呈的太平景象。郎世宁题识：“拜观之下，谨汇写瓶花，以记祥应。”杨伯达写道，“从画面上看，郎世宁采用写实的手法，但有意地减弱了画面的明暗光差，以迎合雍正的口味。从郎世宁创新体画的艺术历程来看，此轴标志着他画风的转折，是他在清内廷最初7年艺术创作所获成效的总和，也是他向前迈进的新起点。” 郎世宁与中国画家合作 他画人物其他人画山水 据了解，郎世宁绘画大型作品有时会和中国宫廷画家合作，一般由他画人物，中国画家画山水背景。在郎世宁的合作者中著名的有丁观鹏、唐岱、金昆等人。以前清宫内府中藏有一本《诗经》插图画本，其中唐岱画山水，郎世宁画建筑，沈源画人物和动物。沈源还曾经参与“圆明园四十景”的集体创作。 目前美国斯坦福博物馆悬挂的大型杰出水墨设色绘画《羊城夜市图》,可能出自唐岱和郎世宁的合作。画上有郎世宁的签名，留有1736年的日期，也有推测或是后来添加上的。《羊城夜市图》以其丰富迷人的细节，生动刻画了羊城城郊珠江河岸一个夏日夜晚的生活场景。画面上的小贩、船夫、酒肆，虽全用中国画材料，但明显能感受到出自欧洲人之手，只是将欧洲画笔换成了中国毛笔。 英国已故著名美术史家苏立文如此评价这幅画：“画家对光影的控制，对人物形体、房屋墙面和屋顶质地的绘画处理不可能在北京学到；许多细节的处理，如一士绅从小舢板踏脚上岸，一女孩从河中舀水进船，看起来很像法国画，就像画家研究过华多和布歇风格的版画一样。但是，画面远处月光笼罩的山峦的画法却与卷轴画《百骏图》完全不同，毫无疑问是出自中国画家之手。有可能《羊城夜市图》并不具体描绘某个地方，只是给乾隆描绘一种他的臣民们如何度过一个炎热夏夜的印象。” 但对广州历史有了解的人，或许也能体会到，画面中的城楼，或有可能是越秀山上的城墙，而下面在晚上仍然灯火通明的街区，则是羊城的一大特色之一——夜宵，岸边停靠的小船，推测为销售“艇仔粥”的水上游民(疍家，又称水上人家)。 郎世宁成功地融合中西画法 “创作出更包容的艺术形式” 除了制作宫廷肖像画和功德庆典画以及为圆明园制作壁画外，郎世宁还专心绘制宫廷宠物、骏马和吉祥花卉植物卷轴，有时也画山水。“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了他一幅高立轴山水图，除个别细节外，这幅画是对17世纪著名院体画风的精心仿制之作。或许他最成功的融合中西画法集大成之作是长轴手卷《百骏图》。该图是1728年为雍正绘制的，图中因手卷形式所要求的无固定焦点连续透视法具有了中国审美特点，然而借助连续不断的地平面而达到的景深效果，以及倒影和阴影的使用，则是西方式的。 只是这些西式技法让位于画面整体的中国品位，只限在局部范围使用，而且中国绘画里通常的山岗岩石和树木的画法也被西式的写实素描所取代。总的来说，这是一幅相当杰出的中西技法结合的完美之作，画家以巧妙的经营构思，既有西方写实主义的成分足以令宫廷高兴，又从整体上保持了中国传统绘画的格调不致使其困惑。 张绍城认为，“他跟清宫的主流画家常有合作创作，通常是他画人，其他画家补景。郎世宁带来了西方的艺术审美，在中西艺术融合上有积极的推动意义，他为了探索符合中国人的审美，主动减弱了大明大暗的传统西方艺术的处理，从而创作出更加包容的艺术形式。” “为院画艺术的提高与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 乾隆元年(1736年)是郎世宁来华的第21年,自此，他开始了从事新体画创作的黄金时代。此后郎世宁的艺术才华得到乾隆的赏识而得以充分发挥。郎世宁与乾隆的联系, 从画迹来看似乎始于乾隆登基之前, 如御制诗四集题画诗有“写真世宁擅,绩我少年时”句,养心殿三希堂西山墙上也贴有乾隆少年时像, 现存郎世宁花鸟册十幅,题“乐善堂清玩”,即雍正八年至九年弘历潜邸时郎世宁专为乾隆所画。乾隆的文治武功是郎世宁绘画创作的重要内容,而乾隆的赏识器重则是他创作活动不可缺少的客观保障。 郎世宁将其余生供职于康熙、雍正和乾隆三朝的宫廷里，创作了大量反映康雍乾三帝时期政治、军事、文化、民族关系以及日常生活等方面题材的院画, 留下了近百件作品, 他将西方绘画的透视法和阴影描画法，偶尔也有明暗对照法，引入中国宫廷体绘画中，逐渐形成了一种完美的写实主义的中西结合绘画风格，创造出融中西画法于一体的新体绘画。其作品对中西绘画手法运用自如，颇具品位。在清代画坛及宫廷画院内占据着重要地位。 杨伯达评价郎世宁一生的艺术成就称：“郎世宁在艺术上取得了不可泯灭的重大成就,这就是创造了略具中国风采而又符合西方画理的新型重彩工笔画,即郎世宁新体绘画，为院画艺术的提高与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 这一被称为清画院的绘画新体此后由王致诚、艾启蒙等传教士画家及郎世宁的徒弟等继承并加以发扬，从而在乾隆朝画院内成为主要画派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