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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舞新作接连登陆广州,它能火出圈吗?(2)

来源:新快报     2021年11月13日        版次:A15    作者:徐绍娜

    

  舞者说现代舞

  陶冶:

  艺术是连接人的,观众越来越能看见我们

  陶身体剧场由陶冶、段妮、王好创立于2008年,作为一个全职现代舞团,陶身体剧场是目前国际舞台上备受瞩目、最具当代性的中国舞团之一。

  陶身体剧场自成立以来席卷了四十多个国家,曾在美国、英国、德国、奥地利、法国、加拿大、瑞士等不同国家巡演,演出了一百余个国际艺术节。

  因为成立初期就接连不断地有海外演出,数量远超于国内巡演,舞团曾被认为是“墙内开花墙外香”。不过,十几年过去了,陶冶认为舞团在经营到第十年的时候,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并支持,以前比较不自信的状态早已被稀释掉了。日前在广州接受采访时,陶冶也表示:“艺术是连接人的,观众越来越能看见我们了。”

  现代舞不小众,但需要有更多的现场演出和交流

  除了新作《11》,陶身体剧场今年还发起了公共艺术项目“无限行走”。9月底,一次颠覆性的秀场中,舞团舞者、嘉宾阿朵等所展示的千姿百态、身心释放的行走方式,引发了大众的积极探讨与模仿,掀起了一阵火热的“阿朵分朵模仿大赛”,火爆的短视频竟产生了6亿多的点播量。

  一直以来,现代舞在大部分观众眼中是小众的、高冷的。此次如此积极地和网友互动,出乎大家的意料。对此,陶冶却表示,这种“模仿效应”是自己所期待的。“艺术需要不断地去新生,需要创作者和观众一起不断成长。所以我们会开始不断地去启发大家,用自己不同的感官去看待这个世界。”在他看来,这就是舞蹈在这个时代对于人的生活最重要的一个作用。“因为‘人人皆可舞’,也是这次发起‘无限行走’公共艺术的理念,希望有更多人参与进来,唤起自己的身体。我觉得舞蹈本身就是跨界的艺术,因为它是人的一种运动,所有的艺术都是连接人的,音乐、美术、电影也好,其实都是要人身体力行去参与的。”这些理念在新作《11》中也有所体现,陶冶表示:“其实在《11》的舞段里面,我想说的这些东西都隐藏进去了,需要观众像打开盲盒一样自己去发现。”

  陶冶一直不认为自己的作品有太高的欣赏门槛。2018年,陶冶在接受采访时就曾表示,如今的观众对现代舞的接受度越来越高,理解抽象艺术的态度也越来越好。他深深地觉得其实努力是可以被人看见的,至少可以被这个世界看见。去年带着《10》来广州时,他曾说现代舞最重要的精神核心就是“现在舞”:“此刻你的舞蹈是一个行动,如何去动并产生思辨,是可以有很多探讨的。我并不认为它小众,这几年,我发现有好多年轻人进到剧院看演出,与我们进行交流。他们看我们的舞蹈是很亲近的,形容我们的舞蹈叫‘圆圈舞’或‘圆规舞’,觉得我们的身体圆滚滚的,好灵活,很好玩。”

  至于所谓“破壁”和“出圈”,陶冶认为还是要有更多的现场演出和交流,因为“现代舞它不是属于某一个地域的舞蹈,而是属于每一个个体的舞蹈。通过现场的舞蹈表达,唤起观众的情感和认知,这些是没有屏障的”。

  现代舞是“乞丐职业”,需要足够的热爱

  陶冶早年有一句话令人印象深刻,他说:现代舞在全世界都是乞丐的职业。不仅在国内运营困难,包括美国与欧洲的一些舞团其实运营都很困难。因为现代舞更多地是要表达自我,所以并不被资本市场追逐。国外的独立舞团虽然有艺术基金等资助,但同时竞争也很激烈,比如光斯德哥尔摩这一个城市就有接近200个-400个大小不等的现代舞团,而柏林、巴黎这类主流欧洲城市的数据就更惊人。为此,舞团的生存常常处于僧多粥少的局面。相对而言,中国的现代舞团数目还比较少,有很大的发展潜力,但这一过程仍然困难重重,令人“很没有安全感”。

  陶身体剧场算是国内颇有名气的舞团,但如何维持舞团收支平衡仍是一个不小的难题。陶冶在2018年的一次采访中就透露,陶身体剧场也曾经历“运营危机”,以往的很多时候只能通过国外艺术节邀约的演出费维系运营成本。但因为国外演出计划是提前一两年开始策划,所以陶身体剧场生存依靠的“演出费”需要经历一个漫长的周转期,在这个周期里,由于各国艺术节付款流程不同,外币再转换成人民币也需要时间,所以稍不谨慎控制,就有可能造成入不敷出的局面。虽然他们的工资没有被拖欠过,但仍然没有什么安全感。

  陶冶认为,现代舞最难的是要足够热爱。对于挑选舞团舞者的要求,陶冶首先强调的是“要爱”,因为陶身体剧场每一天的训练安排都非常充实也非常艰苦,加上并没有丰厚的回报,如果没有纯粹的热爱,很难坚守。“我们曾有一个舞者说,要检视自己是否真爱舞蹈,就得来陶身体剧场才能知道。”陶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