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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伟光:艺术如人生,贵在天性

来源:新快报     2022年01月09日        版次:A13    作者:梁志钦

     郭伟光,广东南海人,2003-2005年广州美术学院国画系花鸟画研修专业,2005-2007年广州美术学院国画系人物画研修专业。广东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广州市美术家协会会员,曾任云浮画院副院长。现任广州市美术家协会山水艺委会副秘书长。

     ■红雨

     ■天启

     ■大智度

     ■大菩提

  ■收藏周刊记者 梁志钦

  距离上一次办展,刚好一整年。不过,跟上一次筹备了近两年的展不同,画家郭伟光这次在广东大家美术馆举办的展览可以说是说办就办,雷厉风行,而收藏周刊记者在现场感受到的,还有另一个“大不同”,这次展出作品的气象显然更大,面貌更全,作品之丰富也是上一次难以比拟的。也是这一次展览,让郭伟光“与别不同”的一面,得到了充分展现。郭伟光认为,艺术如人生,贵在天性,“一切刚刚好。”

  简介

  郭伟光,广东南海人,2003-2005年广州美术学院国画系花鸟画研修专业,2005-2007年广州美术学院国画系人物画研修专业。广东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广州市美术家协会会员,曾任云浮画院副院长。现任广州市美术家协会山水艺委会副秘书长。

  诠释以小见大的人生哲理

  “大”,是郭伟光的关键词,无论是他作品的名字,还是他日常的口头禅,而与他畅谈之后,更会有另一个感慨,那应该是对知识涉猎的“博大”,气概的“大”。他应是少有画家中,“言、行、艺”融汇一体的人,不管何种话题,他可以滔滔不绝,不认识的人稍有错觉认为此人口若悬河,但细细详聊,却能发现其记忆力惊人,引经据典,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偶尔众人也会发自内心地拍案叫绝。这一点,与他日常不受拘束,大大咧咧的行为,也如出一辙,当然,更让人深刻的是,他的这些特点,在绘画作品中,也能找到不少端倪。

  在郭伟光的作品里,既有不受拘束的“撞水撞粉”,也有细如针勾的细节刻画,在本次展览一进门的那幅《大智度》里,那几只蝉便足以让人细细品味。而不少观众,也正因为这样一只超大尺寸的蝉,被吸引得驻足流连。

  “不同”,同样是郭伟光作品的关键词,也是他艺术探索的最大特点。那么,是“不同”于谁?在岭南美术中,他的作品,就有一种“另类”的“不同”。这里便包括他观察事物的角度、他对技法的使用、他对画面构图与经营的驾驭……始终很难找到某个派别或者画风对其进行归类,但有一点则可以确定,他一定是属于岭南的,他那斑驳的色彩,那生猛的昆虫,那怡然自得的志趣,正是岭南文人为人处世,乐观态度的传统。

  在岭南,善用金潜纸的画家并不多见,金色是一种不容易驾驭的颜色,但这样材质的纸张,却被郭伟光用得十分娴熟,而且巧妙地把重彩特性与纸张的金色相融合,画面中高纯度的红、藏青、绿……他用色之大胆,也是少见的。

  细细品味郭伟光的作品,会发现,他艺术野心的张力,他试图通过“违反”常态的构图来告诉观众他观察世界的方式,一张长宽均有两米的大尺幅作品,他却只画一张树叶,名为《大菩提》;一盘水仙,名为《大仙子》;一颗竹笋,名为《天启》……通过个体的刻画与解构,他的艺术野心在于诠释一叶知秋、以小见大的人生哲理。正如他所言,艺术如人生,贵在天性,“一切刚刚好。”

  广东大家美术馆馆长杨数:

  在郭伟光的画里呈现出一种禅意

  祥瑞的元素无需多说,是东方人多能意会。会脱口而出它的意蕴,觉着这意蕴里有无穷尽的美好可以追溯,且祈愿这美好常伴身边若吉祥光加持的…… 郭伟光作品里就有。

  比如偌大的画面只绘一只荔枝,我们会说“大吉利”;比如丹顶锦鲤鱼贯游弋,我们会说“鸿运当头”,再如见到柿子会讲“事事顺意”,还有生菜是“生财”,而一行的蝙蝠盘旋而来那是“福临门”……所有看似并无多高深的思想,然而人们于千百年来积累起来的对祥瑞元素的喜好,这份力量是强大的。

  看到日常的事物,一蔬一果,一花一叶,还有蛙叫与蝉鸣,在他的画里呈现出一种禅意,由读画者感受到瑞气迎面而来、空间骤生的富贵气象,怎能让人不欣喜呢。

  朱砂、青金石、孔雀石、雌黄、珍珠粉、水晶粉……矿物质颜料的珠光宝气,加上手工研磨而产生的不规则细微颗粒,从不同角度去看会有不同的、充满变化的光折射,还有金潜纸那隐隐的金光……

  是光,让平凡不凡。

  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副院长陈侗:

  越接近生活的艺术就是好艺术

  每次见到郭伟光,他总是笑呵呵的,说话中气十足,没有一次在人前流露过忧郁的表情,因此我们都相信他属于那种可交的万能朋友。

  根据画如其人的说法,我们也可以猜想他的画题材让人喜闻乐见,想象它们像他一样充满阳刚之气,笔法刚柔相济,色彩明快大胆……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和他就只适合做酒肉朋友,而且还不宜在餐桌上谈艺术。原因在我,我对性情中人很敏感,我甚至怀疑他们也不会喜欢我。

  事情有规律,也有例外,在规律当中发现例外是生活的乐趣。郭伟光不是我说的那种性情中人,他其实还是有一些我们想要的忧郁,只不过他给它们戴上了快乐的面具。他没有掩饰自己的那种计谋,他是让豁达的性情与艺术上的沉思交织在一起,因为自觉到事情的复杂性,所以只能对我们笑呵呵。至少,我眼下是这么看他的。

  怎么样去看郭伟光的画是一个蛮大的问题。他好像没有什么门派,但又不是真正的独立自主(例如我们可以称呼这些画为“撞水撞粉”),他在题材上的极小的兴趣范围仿佛在告诉我们,绘画对他来说只是“一件”事情。

  这么说谁都能理解,但是这么做好像并不是其他人能够接受的。在人们的心目中,画家应该是什么都画得出来的,而且更应该多画人们喜欢的东西。无论是在展览厅还是在“艺术市场”,人们对“多”的兴趣总是大于对“少”,喜欢彩色多于单色,总之,好像越接近生活价值观的艺术就越是好的艺术。

  对于郭伟光来说,实践这样一种“少”比在思想上澄清它们难得多,需要抵制许多诱惑,尤其是当这些诱惑也拥有一套术语、密码和程序时,艺术家就不光是要耐得住寂寞,还需要有很好的识别能力。

  我不知道郭伟光曾经走过怎样一条艺术道路,但是我觉得他现在给我一个如此“少”的形象是当下挺难得的一件事。说实话,他的画没有让我激动过,这不是贬低他,而是说他出乎我的意料。我们在一幅画中想要的东西——新颖的技法、曲折的意图以及某种可预计的影响力——他都没有给我们,他只是给出了一个他的“自己的世界”,而这个世界,由于不以人为中心,不那么“托物寄情”,因而让我们觉得陌生。当然,我们不是对他所画的东西感到陌生,我们是对一个画家这样处理自己和世界的关系有一些不习惯。我嘛,一直以来对中国画的状况持务实的态度,所以我不会用当代艺术的思维来对待它。而现在,我想,郭伟光倒是用他的“少”逼着我把他放进一个当代的语境里,如果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们下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