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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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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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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局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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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舒五色 （局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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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皆禀天地之气而生，山川人物、花鸟鱼兽、草木池榭，转而写生揣意，取形用势，意随墨化，此乃“肇自然之性，成造化之功”（唐代王维语）。又如唐代张璪所言，“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这应是山水画道之理，然践行者举目可数，华南理工大学设计学院外骋教授，广州大学美术与设计学院客座教授、研究生导师，广州一画院院长周建明可谓其一。他常说，“画画是内修，须全身心进入画中境。” ■收藏周刊记者 梁志钦 随心、随行、随性，墨戏于笔间 明末清初，石涛有云“夫画者，从于心者也”。画为心迹，强调从心所向，为心而化，既不拘泥技法，也不困于对象，《金刚经》所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也成为古代不少文人热衷的金科玉律。作为汉传佛教的精神依归——禅，本身并非概念，其自身更是反对概念化的理解，而强调心性。自董其昌在《画禅室随笔》里提出“南北宗论”后，唐代王维成南宗文人禅画鼻祖，以佛理禅趣入画，把画意与禅心结合起来，遂发展成禅意画，著名禅学思想家铃木大拙认为，禅是一种可以让人达到寂静或清静境界的途径。在《禅的入门》一书里，则有更具体的阐释，“‘禅’主张自性说，认为‘一切般若智，皆从自性而生。’这种‘自性能生万法’的思想，延展到文人画中，就促成了文人画所主张的‘艺术是自身的外化形式’的观念的形成。”也即笔、墨手、眼、心、悟融为一体，心之所至、具体而微、意明笔透、禅艺合流、明心见性，正是禅境追求。 意表心迹，画以达意。笔墨流动的气韵，正是画家心境的呈现，周建明常说，“画画是内修，须全身心进入画中境。”这种融禅入画的艺术观念正是清代唐岱所言的“托兴笔墨，以当卧游”。虽然周建明并非佛教徒，却为禅修者，谈吐言行举止，画面用笔用墨，一切随心、随行、随性，墨戏于笔间，尽管他也自言仰慕石涛与陆俨少，但笔下并不为前法所囿，笔为心造，境由心化，所谓“师古而不泥古”。 画要写出来，字要画出来 清人普荷曾言，“画中无禅，惟画通禅。” 读周建明的画，诗境高远淡泊，禅意油然而生，观者由心所应，在其烟霞泉石间或池苑台榭中，高人逸士对弈闲聊，优哉游哉，或信步林中，或调琴谈笑；也有作品行径藏于林中，大有“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之意境。 品观周建明的作品，既有大笔淋漓的偶然效果，细细品味，若有空灵幽远之感，又有细致刻画的，在岭南画派强调写生状物的脉络下形成的造型传统，营造出了既真实，又虚空的画面意境。 宋末元初赵孟頫曾言，“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须八法通。若也有人能会此，须知书画本来同。”书画同源之论从此得到了强化，此后画家对书法与水墨创作之间的关系更为重视，周建明的书法早年得益于岭南著名书法大家何绍甲亲授，深谙书法之道，研习魏碑颇有心得，在书画二者融合上，用他的话说就是：“画要写出来，字要画出来”，独到之见，书法的线条之美呈现在画面更值得细品。画中笔墨应有书写之意，石涛云：“字与画者，其具两端，其功一体。一画者，字画先有之根本也。”正为此意，天地万物之形态气势，皆从“一画”即一根线生发而出，所谓“一画者，众有之本，万象之根”。 在周建明看来，大作无废笔，好作品里并不会有多余的用笔，反之亦然，画面用笔如举棋不定，犹豫不决也难成大作；“画”出来的字，则在强调笔法、结字、章法外，还应有“画味”，前三者均有传统的严格戒律，而“画味”则在此前提下，强调的书者个人审美，所谓“超以象外，得其环中”，在书与画无穷的搭配中，最终应体现画家自身独特的思想。 周建明画如其人，内修含蓄，不争不扬，现在的他，天命已知，画中流露出的气息更显闲、静、清、淡。 对话 “坚守自己的艺术风格，不随波逐流” 收藏周刊：您在山水领域探索多年，有没有思考过山水画在这个时代中如何破局的问题？ 周建明：从时代的角度,现在的山水画创作,由于可以借助的工具多了,照相机、电脑、投影、打印、喷绘等现代手段,几乎都有借用,在画面的形式感上,是丰富了,也多元了。但同时不得不看到,很多作品的内容不够深刻,表达对象的深度不够,常呈现一种为形式而形式的现象,受制于现在的评价体系,很多作品追求的是视觉冲击,博取“第一印象”。所以,真正表达自我的作品,很少。 还有一个点,地域性特征也慢慢消解。信息互通,地域画风逐渐式微。所以,会出现另一种现象,就是全国山水画趋同性,所有画家都在一个传统体系中探索、成长,要谈破局,唯有破传统山水的审美体系。 近现代的中国画改良,实际上,也只是技术上的改变,审美体系并没有变,有创新,但谈不上“大破大立”。 现在很多时候,不是画家不想变,而是变了难被承认,因为整个审美、评判体系一直在延续,在“术”的层面上徘徊,没有在“道”的层面进行破局。我始终认为,可以有创新,但很难有破局。 收藏周刊：如果同艺术态度的角度说，您会如何形容自己立场？ 周建明：每一个画种都有它自己独立的审美体系和评判标准。中国画当然要以在中国画的审美体系框架内进行，中国画可以有很高的精神表达和哲学内涵，这就需要自己不断学习，提高自己各方面的修养，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坚持，坚守。 如果说一个画家能坚守自己的艺术思想，坚守自己的艺术风格，不随波逐流，不受市场引导，“自娱自乐”也许是一件好事，当然，前提是方向正确，在美术史上很多伟大的作品、伟大的艺术家都是这样成就的。所谓功利，说的就是迎合市场吧！通常情况过于迎合市场，会拉低艺术水准，而纯艺术，常常又会失去市场，就是所谓曲高和寡的意思吧！这是一个普遍矛盾的现象，怎么掌握这个度，只能画家自己选择，自己把控了。 简介 周建明 祖籍广东五华，现居广州。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获学士学位。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华南理工大学设计学院外骋教授，广州大学美术与设计学院客座教授、研究生导师，广州一画院院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