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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遍青山人未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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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福添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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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河一望萧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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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象敦煌系列之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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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莽园 |
“我自南来”展览日前在齐白石纪念馆开幕，郭莽园表示： 卷曲髯须，格子衬衫，浅蓝牛仔裤，外扎腰，亮黑皮鞋……依然是独树一帜的派头，依然是气韵生动的画面，年逾八十的郭莽园刚在湖南齐白石纪念馆办了一场个展“我自南来”。在他充满生活意趣的画室，郭莽园接受了我们的访谈，谈齐白石的艺术功绩，谈中国画的审美，谈书法之于绘画的独特价值与转化路径，谈自己的人生体验。谈话虽关宏旨，但言辞并不漫漶，往往话露机锋，三言两语直指问题要害。 ■收藏周刊特约记者 韩帮文 齐白石画风亲民，但又内蕴文脉菁华 收藏周刊：都是大写意画家，都来自民间，都没有经历学院训练，都在中国文脉中汲古开新……不管是人生经历还是艺术旨趣、文化追求，您和齐白石都有不少相似之处。这次您去湖南齐白石的故里办个展，和这位艺术巨擘跨域时空相遇，有何感想？ 郭莽园：在齐白石纪念馆办展是一次巨大的挑战，我诚惶诚恐。我怕人家看了齐白石的东西，再到楼上看郭莽园的东西，顿觉索然无味。来到这里，希望老先生能在天上指导一下、醍醐灌顶一下，也许郭莽园会聪明一点，也许画面会有点长进。 收藏周刊：在您心中，齐白石意味着什么？ 郭莽园：他在我心里，占据绝对崇高的位置。在中国绘画史上，他是开宗立派式的大人物。中国大写意到了吴昌硕那里，是一个阶段，到了齐白石那里，则是另一阶段。他前面的文人画都是老题材、老程式，一到齐老这里就变化了，吹入了一阵新风。他极大地拓展了中国画的表现对象和呈现方式，画风亲民，但又内蕴着中国文脉的菁华。 收藏周刊：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齐白石的艺术的？他对您产生过什么影响？ 郭莽园：在我小时候，我就已经接触了齐白石的画面。我记得，汕头老家生活中的水瓶啊、面盆啊，不少瓷器都印着老人家画的鸡、虾、红叶等。特别是我们学画的那个年代，一看眼前一亮，会感动的。湖湘文化孕育出了齐白石，他改变了一种话语体系，也改变了我的艺术旨趣，让我坚信中国绘画仍有创造延续的无穷空间。 收藏周刊：您的这次个展仍是邀请著名理论家、书画家梁江先生担任学术主持，有何考量？ 郭莽园：梁江老师是我的好友，之前我的两次个展，都由他策展或担任学术主持。这次展览档期确定之后，主办方说要邀请一位名望之士担任学术主持，我首先想到的便是梁江老师，刚提出来便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梁江先生当时还在筹备他自己在江门的个展，但仍然不辞辛苦，为我的个展定航把舵。我非常感谢梁江老师。 书法是绘画基础，但需要语言转化 收藏周刊：齐白石艺术的一个重要策略是以书入画，其实这也是大写意绘画乃至中国传统绘画的一个基本原则，“书画同源”早就形成了一整套理论体系。唐代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也说：“书画同体而未分，象制肇始而犹略。”关于书法与绘画的关系，收藏周刊曾发起多次讨论，某些专家的观点还曾引来诸多争议，比如有学院体系的画家就明确表示“书法和绘画是两回事，是两种审美体系”。您的绘画建立在坚实的书法基础之上，对此是如何理解的？ 郭莽园：我们看中国绘画史，尤其是大写意绘画史，“书画同源”这话精到，书法也确实是绘画的基础。但也要看到，书法语言和绘画语言不同，写一手好书法，显然未必就一定可以成为好画家。画家应该打好书法的底子，并将书法语言转化成绘画语言。画家如果没有书法底子，且将书法生硬移植到绘画当中，不经过转化的路径，那么以为写好字就等于画好画，那不可能。对于这个认识，我探索了几十年，总结了几十年，个中艰辛自不待言，对此深有体会。 收藏周刊：这就涉及到笔墨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有的画家就认为“不应该将笔墨神乎其神，笔墨就是一种工具，仅此而已”。对此，您怎么看？ 郭莽园：相比于西方绘画，中国画的一大特征是，笔墨既是媒介，又具有独立的美学魅力与审美价值，即笔墨之美。你看黄宾虹的绘画，坦白说他的物象与图式没有太大变化，但笔墨却千变万化，妙趣横生，有无穷无尽的欣赏价值。这便是黄宾虹的独特之处，也是中国绘画的独特之处。如果丢掉这个独特之处，我想中国画也就山穷水尽了。所以，笔墨之于画家，是最基本的基本功。但我们未免遗憾地看到，时下自以为是、不以笔墨为基本的画家，委实太多了。有些画家还没有解决笔墨问题，就装古、扮古，那也未免有点尴尬。不妨彻底地说，解决了笔墨的问题，中国画的一切问题似乎都迎刃而解了。据我了解，在当代学院体系中，中国美术学院最先解决了这个问题，而且解决得比较好。 大写意之“大”，在气象大胸襟广 收藏周刊：您刚才提到书法语言转化成绘画语言的问题，很有意思。那么除了这个问题，画家还需要注意什么？ 郭莽园：我不是教画家怎样绘画，我只谈自己的经验与体会。画家笔下的这根线太难完成了，千锤百炼着实不易，甚至画了一辈子的画，还没有理解这条线、画好这根线。齐白石一条线，研究画了一辈子，天知道这蕴含了多少心血与才情。除了这根线的磨炼，我还总结了绘画的时空观念。所谓时间，即艺术的节奏；所谓空间，即艺术的造型。这两个问题也非常关键，和这根线一起共同构成了中国绘画的基本元素。 收藏周刊：对于“大写意”这三个字构成的概念，您如何理解？ 郭莽园：“写”和“意”就不再谈了，就说“大”吧。“大”显然不是尺幅大，而是气象大、胸襟广。“大”要建立在笔墨基础之上，建立在文化积淀之上。我们往往只会留意到露出画面的“尖”，却没有看到画面之下深广坚实的文化沉淀。笔墨基础不牢、文化营养不够，怎样画大写意？至少，我自己很难理解。我不是天才，但我还算用功。 收藏周刊：您有艺术抱负吗？或者说，您的艺术理想是什么？ 郭莽园：我一介平民，没有艺术抱负，我只是我手写我心、我手画我心。至于画坛名望，至于哪家美术馆收藏了我的画、哪位收藏家购买了我的画，我都不考虑。我想得很简单，就是喜欢画画，一张画从我手里诞出了，画出了我内心的感觉，我就喜不自胜。也许，那种快乐只有画家自己知道。到了这个年龄，我还奢求什么呢？ 收藏周刊：绘画亦是画家生活情趣的体系。您现在的生活方式是怎样的？ 郭莽园：困了就睡，睡足了就醒，饿了就吃饭。就这么简单。现在看书占用了我很多时间，也常在电商平台买书。有时候看书入迷了，就天亮了。 人物介绍 郭莽园 西泠印社社员，广东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广州画院艺术顾问。 展讯 我自南来——郭莽园艺术展 时间：2023年7月12日-8月11日 地点：湖南省湘潭市齐白石纪念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