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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尚与否,论迹不论心

来源:羊城晚报     2020年02月24日        版次:A01G    作者:林如敏

    

  □林如敏

  读到一个前线护士的“心里话”,开头就说:“其实我不是一个多么高尚的人,在报名去武汉一线的前一天,我还在和护士长争吵,为多上了一个夜班而愤怒。当大科微信群里通知谁去武汉主动报名的时候,我第一个报名了。个人是个人,国家是国家”。

  所谓“个人是个人,国家是国家”,这种割裂式的表达可能有点问题,但她的意思很明白,当国家有需要时,个人之挺身而出、义无反顾,是一种不假思索的选择。

  相比高大全的英雄叙事模式,这个敢于说出心里话的护士,体现了一种更接地气的真实。真实,让她“第一个报名”之举更显崇高与峻美。

  岁月静好的时候,人们容易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出某种卑微与流俗。平日里,也许都是泯然众人的普通人,时不时有一点儿自私、有一些儿计较。但这不妨碍当灾难来临时,内心深处滋养着的大义与担当喷涌而出。高尚作为一种品质,大抵也只能以实际行动作为评判标准,所谓论迹不论心、论心世间无完人,这个自我评价“不高尚”的护士,在第一个报名的那一刻,光芒四射,高尚得很。

  疫情凶险。但是,数以万计的医护人员奔赴湖北支援抗疫。他们和你我一样,也有着普通人的喜怒哀乐,他们也会疲倦、害怕,也会有无力感,这很正常。所以,请不要对他们进行道德绑架。

  为多上了一个夜班和护士长争吵的她,和第一个报名去武汉的她,是同一个人。这并不矛盾,凸显的是一种真实温暖的生命质感。正如不幸逝去的病患肖贤友的遗书“我的遗体捐国家”让人欷歔不已,但其实被一些媒体莫名隐去的后四个字“我老婆呢”更加令人泪目。

  临终之前挂念老婆,这不也是一种人性之美吗?为什么要隐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