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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红明 上海《收获》杂志副主编 曾经有一个炎热的夏天,上海书展期间,每天都有无数场活动。那天阎连科有两场活动,一场在上海书城,一场在展览中心。为了和他聊天,我难得勤快一次,匆匆来到展览中心的出版社签售台前时,上一场的嘉宾麦家,正笔走游龙,快速地签名,而等待阎连科的人也排成了长龙。那天阎连科签售的书是《我与父辈》,他认真地写下读者的名字,我在一旁也由此听到了读者的感慨,有从新加坡特地赶回来的,有曾经在北方当过兵的……《我与父辈》是阎连科对父辈的一次写作祭奠,是一个儿子跪在祖坟前的默念、回想和懊悔。 “我不断地回家、回家、再回家,把写作《我与父辈》当成一种赎罪和忏悔,直到觉得自己又是那块土地的儿子了,才可以重新上路远行。” 《收获》在2020年第2期即将刊发的《她们》有十多万字,是卡夫卡奖得主阎连科的长篇散文。是继《我与父辈》《田湖的孩子》之后,阎连科又一部凝聚着深沉真挚而温暖的情感力量的自传性作品。 老绿皮火车即将启动,车厢里的阎连科,不像周围的战友告别那样激动,但人群敞开了,团长的吉普车追进了火车站,阎连科由退伍转为可以提干了……《她们》从他一次次的相亲之路写起:回忆往事,“缘分”两个字,就像界碑一样竖在人生路口,可是当你有一天重新回到路口手扶界碑去寻找方向时,才发现“缘分”不过是命运的偶然。偶然与偶然相遇的结果才是必然吧…… 在艰辛度日,又仰望星空,渴望挣脱土地的羁绊里,在柴米油盐,亲情伦理,阳光和汗水的滴洒下,文字里的情感浓度逐渐浓郁,阎连科讲述了他生命里密切相关的女性们,相亲对象、妻子、姐姐、嫂子、母亲、婶婶和姑姑们、消失了背影的表姐妹们……这些故事,是一部真实的乡村女性叙事诗,是大时代里关于女性的个人记忆史,尤其作家也在各章节插入的“聊言”里,把中国女性的命运本质、社会体制对家庭婚姻的影响等问题,摆放在国际女性运动的背景里,进行深入的思考和探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