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鸣 画 |
□羊城晚报国际评论员 钱克锦 被一名警察“跪杀”大概两周后,6月9日,美国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的葬礼,在得克萨斯州休斯敦市举行。弗洛伊德之死发生在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但休斯敦是他成长地,大部分家人也在休斯敦。 尽管仍在疫情中,当天还是有大约500人现场参加葬礼。前副总统、准备11月份与特朗普决战的拜登,也为葬礼发表了动情的视频演讲。 拜登一直是个很好的演讲者,抑扬顿挫感情充沛,和特朗普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弗洛伊德之死激起美国大规模游行示威,抗议种族歧视和不平等,并引起全球关注,拜登在当天的演讲中说,“我们不能视而不见,也不应该视而不见”。表示一定要行动起来,改变“制度性歧视”问题。 美联社相关报道的标题,援引弗洛伊德弟弟的话,称“他(弗洛伊德)将改变世界”。鉴于这次游行示威引发的关注,弗洛伊德之死注定会给美国带来变化,起码目前美国已开始行动,向警察制度开刀。 警察对非裔人士暴力执法,在美国是极容易引起游行示威的事件。不少人认为,美国种族歧视根深蒂固,警察对非裔人士存在“制度性歧视”,针对黑人使用暴力的几率是针对白人的好几倍。过去每次出现类似事件后,都会有改革警察制度的呼声。近年来,美国警察执法也的确有些改进,比如进行相关培训,执法时要打开执法记录仪,等等。 但这一次事件后,自由派对警察制度的不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黑人的命也重要”或“没有正义哪有和平”这样的口号已不能完全体现民众的心情,激进的自由派提出“削减警察经费”的具体诉求,更激进的则要求直接解散警察局甚至废除警察制度。 为什么要削减警察经费甚至解散警察?综合美国媒体的分析,在很多自由派人士看来,美国很多地方治安问题主要是由贫穷、教育不足、精神疾病等问题引起,与其把大量经费拨给警察,不如削减他们的经费,把这些钱用于解决贫困和教育等问题。明尼阿波利斯市市政委员会就说,该市的“911”报警电话,九成以上是和消防、急救有关,和维护治安的警察关系不大。 虽然削减经费或解散警察后怎么办,还没有明晰的计划,但在激进自由派的鼓动下,一些地方说干就干。明尼阿波利斯市市政委员会,已经投票决定“解散警察”。纽约和洛杉矶市市长也都表示,要将一些警察经费转用于社区建设。 但这种做法立即被特朗普和保守派利用。他们趁机给所有示威贴上“激进左派”“主张废除警察”等标签,并相应地自己标榜“尊重法律和秩序”“支持警察”,以争取执法部门的支持。保守派的“联邦主义者”网站还刊登一篇文章称,自由派想废除警察?那先看看墨西哥的治安吧! 自由派主流则小心得多。他们深知,民众虽然对于警察暴力执法不满,但要求的是改革,而不是废除警察。因此无论是拜登,还是来自各州的民主党议员,甚至是国会众议院里“国会黑人议员党团”的成员,也不敢附和“削减警察经费”的建议。 所以,民主党主流要采取另外的办法。在国会众议院议长佩洛西的带领下,民主党人迅速提出改革警察的方案,比如加强执法监督,将执法表现和经费挂钩、简化开除违法警察的程序等。在当前的民意下,共和党议员们也不敢一味地坚持“法律与秩序”,他们表示愿意和民主党一起,尽快通过警察改革法案。美国有线新闻网(CNN)称,这种两党合作气氛极其罕见。 如此看来,弗洛伊德之死,除了再次提醒人们不能忽视种族歧视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给美国社会带来变化——尽管在这个过程中,各方政治势力都想利用事件给自己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