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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 采采 |
清晨，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把李敏从睡梦中叫醒。 她伸出左手，摸了一下身边，心里突然一惊，发现没有了陈洪。他们结婚已有十年，一直形影不离，从未分开过，今天丈夫不声不响去哪儿了？ 她摸索着从床上起来，依靠盲杖来到窗前，听见一双急促的脚步声从窗外走过，这不是陈洪，丈夫推着轮椅的脚步声太过熟悉，“咔嚓，咔嚓……”非常沉闷，像车轮碾过公路的声音。每天丈夫就这样推着自己走出家门，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公园，还有那郊外的小路上，都留下了他们无数的身影。 走在春天的路上，陈洪会不停地告诉李敏什么花开了，哪棵树上有鸟在歌唱；路过秋天的田野，陈洪会兴奋地告诉李敏高粱熟了，水稻快收割了。年年岁岁，春花秋月，花开花落，李敏虽然生活在没有光亮的世界里，却一直过着五彩缤纷的生活。 一天，当他们路过一片蔷薇花时，陈洪对李敏说：“要是你穿上一条红裙子，一定比这些花儿还漂亮。”从此，李敏心里暗暗希望有一天能穿上红裙子，成为丈夫心中最美的女人。但他们收入不多，没有闲钱去卖高档的衣服。陈洪看出爱人的心事，决定想办法满足她的心愿。 “当，当……”客厅的钟响了几下，李敏感觉应该是下午两点了，不知不觉已趴在窗台好几个小时。李敏的心随着钟声更加焦急，很想朝窗外呼喊，却害怕惊扰左邻右舍。犹豫中听见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不顾一切，踉踉跄跄地朝大门走去。 （王中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