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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东京，巴士车窗上映出过马路的通勤者 图/视觉中国 |
一年前，2020东京奥运会宣布推迟一年举行。人们不知道，一年后的东京会是怎样的一种状况，正如2019年时谁也不会料到它将成为史上唯一一届被推迟了的奥运会。带着忐忑、焦虑与一丝丝的期待，我们昨天飞抵东京，近距离触摸这届最特殊的盛会。 驶进“风暴”中 从广州白云机场的轻松，到飞行中与空姐愉快的交谈，到即将降落前所有机组人员换上全套防护服，以及步出日本成田机场时防疫措施的如临大敌，我们仿佛从平静的港湾突然驶进了风暴中。 东京夏日的正午，阳光普照，万里无云，一派岁月静好。但我们感觉它像是在疫情风浪中飘摇的小船：据日本广播协会（NHK）网站消息，截至当地时间7月20日23时59分，日本报告新增新冠肺炎确诊病例3758例，较前一日增加了1429例（增幅61%）。7月20日，东京奥运会和残奥会组织委员会发布消息称，新增9名新冠检测结果为阳性的奥运相关人员，其中包括一名居住在奥运村的外国运动员和一名奥运志愿者。截至19日，已有58名奥运相关人员新冠检测呈阳性。 虽然奥运推迟了一年，但疫情并没有消退，面对反对举办声音的日益高昂，国际奥委会及日本奥组委仍然坚持举办，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以“人类正处于黑暗的隧道中，2020东京奥运会可以成为这条隧道尽头的光亮”来鼓舞大众。东京奥运会在这样的犹豫与不安中一步步向前推进。 然而，“巴政委”的鼓劲似乎并不为日本民众所接受。笔者一位前同事去年远嫁日本富山县，她说当地人其实挺反对在这样的状况下举办奥运的，“我让我先生去买奥运纪念邮票他都不去，说不想给奥运贡献一分钱。” 反对归反对，东京奥运的筹备组织工作仍然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我们昨天抵达东京成田机场，虽然感受不到很强烈的奥运气氛，但接待工作却是井井有条。从降落到步出机场登上前往酒店的大巴，只用了三个小时。对比前几天一些同行动辄五六个小时才能通关，日本奥组委的工作效率日渐提高。 坚持与反对 巴士在东京繁华的街头疾驶。马路仍然是车水马龙，路边奥运的彩旗提醒着人们一场盛会即将召开。只是很多商铺对奥运会似乎提不起兴趣，以“奥运”为噱头的推销并不多见。今年三月日本奥组委宣布，本届奥运将谢绝海外观众，这对当地旅游业及相关行业无疑是晴天霹雳，许多希望借奥运大赚一笔的商铺更是失望至极。 负责推广旅游业的日本国土交通部指出，奥运门票中有一半是为海外观众预备的，这样一来门票收入立马少了450亿日元。再加上流失了海外观众在日本的住宿、饮食和购物等消费，这意味着日本至少损失2000亿日元。 随着疫情的再度升级，东京当局宣布重新进入紧急状态，时间从7月12日至8月22日，横跨整个奥运会。这一政策对晚上的酒吧影响颇大，因为在紧急状态下酒吧的营业时间只能到晚上8时。而相关部门又对一些供酒商提出“建议”，叫他们劝那些酒吧尽可能少卖酒，供酒商只能苦笑：“我们就是做酒生意的，却要去劝人家不卖酒……” 疫情的反复不定让日本社会对于东京奥运照办深感不安。共同社的民调显示，约86％的受访者担忧疫情会随着奥运会的举办反弹；《朝日新闻》的民调显示，希望奥运停办或再次推迟的人超过六成。《每日新闻》的民调显示，64％的人认为本届奥运无法做到“安全和安心”。日本奥运组委会主席桥本圣子则不以为然：“奥运是日本与国际社会之间的约定，当局不能为了使本国民众安心而轻易放弃主办权。其实，在过去的奥运，选手们又何尝不是在与各类传染病斗争？体育的精神就是接受挑战，我们要以体育精神去克服这一切，并向世界传达这种力量。” 放弃举办以避免疫情的扩散，坚持举办以传递坚强的信念——两者孰对孰错，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一位刚刚下班的男人匆匆走过午夜西新宿的街头，路边的奥运广告板显得非常明亮。一天后，东京奥运圣火将在“风雨”中点燃。 羊城晚报特派东京记者 周方平 郝浩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