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更新要处理好“破”与“立”的关系

　　□孙梓青

　　

　　10月20日晚，广州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发布《广州市关于在实施城市更新行动中防止大拆大建问题的意见（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征求意见稿》），提出积极稳妥实施城市更新行动，保护、利用、传承好历史文化遗产。其中特别指出，老城区范围内严格控制大规模拆除……不大规模、成片集中拆除现状建筑，强调在城市更新中始终将历史文化保护放在第一位。（10月21日羊城晚报）

　　近来，在关于城市更新的政策中，强调“防止大拆大建”和“历史文化保护”并非新鲜事。在7月7日，广州市住建局发布《广州城市更新条例（征求意见稿）》，其中的一大亮点就是强调在城市更新中始终把历史文化保护放在第一位，并促进历史文化资源活化利用；8月10日，住建部网站发布《关于在实施城市更新行动中防止大拆大建问题的通知（征求意见稿）》，其中提到严格控制大规模拆除，严格控制大规模增建，严格控制大规模搬迁，保留利用既有建筑，保持老城格局尺度。不大拆大建和关注历史保护已成为城市更新推进中的政策共识，本次的《征求意见稿》与此前的地方和中央政策一脉相承。

　　城市更新，既是一个新问题，也是一个老问题。民国早期，广州市政公所“拆城墙、修马路”，开启了民初版的“城市更新”，当时，为了修文德路而拆除广府学宫部分建筑，就曾引起不小的风波。

　　随着城市的发展和城市人口的增加，城市更新可以说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如何实现城市更新？“大拆大建”能够迅速改变城市面貌，也最易出政绩，但其弊端同样显而易见：千城一面，城市缺乏个性和特色，割裂了城市的历史文化。近期政策的出台说明，“大拆大建”的城市更新模式，已到了必须转变的时候。

　　在城市更新方面，广州有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和教训。今年初，新快报报道称，马师曾红线女一处旧居就被开发商未经报备擅自拆除重建，令人惋惜。去年，因为建设地铁10号线署前路地铁站，而要征拆署前路和庙前直街的部分建筑，同样引起了广泛的社会争议。此事最后的解决方案是，缩小了征拆的范围。在经验方面，西关永庆坊、东山新河浦，都提供了不错的城市更新案例，取得了文化、旅游和经济上的多重效应。

　　城市更新，最核心的是要处理好“破”与“立”的关系。如果不“破”，城市更新难以推进，城市界面和居民生活无以改善，以历史文化保护“要挟”城市发展并不可取。但是，如何“破”，如何处理好“破”与“立”的关系，把握两者之间的微妙平衡，则更加考验城市管理者的智慧。也正因为此，我们说城市治理要下“绣花”功夫，因地制宜，切不可简单粗暴。

　　从以往的案例来看，社会和公众的参与能有效阻抑城市更新拆迁的 “冲动”。在署前路地铁站征拆的案例中，正是因为媒体的报道和社会的关注，才促成了缩小征拆范围的结果。《征求意见稿》中同样提到，要“坚持专家论证、公众参与、科学决策，合理确定更新模式”。这要求城市更新的实施方能够听取多方意见，从而在城市更新中实现公共利益的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