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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塔潘高举冠军奖杯 图/视觉中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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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比赛的大部分时间里，维斯塔潘（后车）都是追赶者 图/视觉中国 |
上周末结束的F1收官战，很可能是历史上最富有戏剧性和争议性的一场F1赛事。无独有偶，在刚刚结束的欧冠1/8决赛抽签中也出现“大乌龙”，这两场争议折射出了这两个大型体育赛事的“流量焦虑”。 一场事故的连锁效应 在F1本赛季收官战之前，英国车手汉密尔顿与荷兰车手维斯塔潘同分。而在收官战的第53圈，比赛还剩5圈时，汉密尔顿仍领先维斯塔潘12秒，这是一个不小的优势。这时赛道上发生了一起撞车——拉提菲在14号弯发生了单车事故，撞上了隔离墙，引发了安全车出动。 蝴蝶扇动它的翅膀，一场风暴开始酝酿。 就在赛会出动安全车的同时，汉密尔顿刚好驶过撞车地点，可能是认为领先优势还不够充足，梅奔车队作出了不让汉密尔顿进站换胎的决定。随后，维斯塔潘则进站换上了新胎。 由于安全车的存在，出于赛道正在清理事故现场的安全原因，所有车辆都依照规则跟在安全车身后，速度拉不起来，因此维斯塔潘很快跟随其他车阵追到了汉密尔顿身后，这使得汉密尔顿在第二次经过进站口时，仍然不敢选择进站换胎。 第56圈过半时，赛会给出指令，“被套圈车辆不允许解套”，然而到了第57圈过半，指令发生了变化，赛会允许五辆车解套，而这五辆车“刚好”是维斯塔潘和汉密尔顿之间的5辆被套圈的车，这意味着维斯塔潘可以进一步加速追赶。 胜负的天平逆转，还差最后一块砝码。 这时，如果安全车带完下一圈，车手刚好完成58圈，比赛也会随之结束。但是这时，赛会作出了一个掀起巨大争议的决定：“安全车在本圈进站”，而不是下一圈。这意味着两名车手在最后一圈将不再被限速，可以全力以赴。 但这一决定反而让两人的差距变得悬殊——由于汉密尔顿没有换胎，维斯塔潘的新胎优势巨大，他也成功地最后时刻逆转F1七冠王夺冠，成为F1历史上第34位世界冠军车手，也是首位来自荷兰的F1世界冠军。 自洽的规则和“阳谋” 赛后，梅奔车队提出了两项抗议，都被国际汽联驳回。 我们来拆解一下赛道官员在这场比赛中几个决定背后的规则和逻辑。为什么只解套了维斯塔潘和汉密尔顿之间的被套圈车辆，而不是所有被套圈车辆？按照规则的48.12条，当所有被套圈车辆解套之后，安全车会在下一圈进站。 赛事主办方的解释是，一方面，规则中的“任何被套圈车辆”的“任何”，并不等同于“所有”，所以解套一部分车辆是被允许的；更重要的是，他们表示自己动用的是规则第15.3条，这条规则赋予赛事总监控制安全车的最高权力——相当于“最终解释权”。与之联动的则是第48.13条——一旦显示“安全车在本圈进站”的信息，就必须在这一圈结束时撤出安全车，而不是下一圈。 赛事方为什么要这么做？最直接的原因是他们不希望最后一圈是在安全车带领的情况下慢速结束的，这会让比赛的精彩程度受损，他们希望竞争更激烈。但这在事实上造成了不公平：维斯塔潘换了胎，而汉密尔顿没有，双方并不在同一起跑线，最后一圈也因此成了维斯塔潘的碾压，这似乎又和国际汽联希望充分竞争的愿望相悖。 回到撞车时刻，汉密尔顿当时领先，但他有些左右为难：若进站换胎，万一领先优势丢失，而安全车出动，就可能面临安全车一路带到终点，自己追逐无望的情形；如果不换胎？现实中发生的一切，汉密尔顿也未必没有想过。 汉密尔顿有领先优势，但却失去了策略优势。相比之下，维斯塔潘的选择容易得多。作为追赶者，他刚好在安全车出动后可以用相对少的时间代价来换胎，所以不需要那么纠结。 无论汉密尔顿作出哪种选择，赛事方的指令都会直接影响比赛的走向和结局。而且无论国际汽联作出哪种有争议地指令，都是可以自洽的。汉密尔顿的命运并不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F1整体上正处于影响力的衰退期，所以赛事方选择了最利于赛事整体的一个策略——让比赛在一种最刺激、最争议、弹幕最多的情况下结束！从国际汽联的角度来看，个人七连冠的汉密尔顿让人有些审美疲劳，是时候引进一个新冠军了，更何况，从整个赛季的角度来看，维斯塔潘的表现还是令人信服的。 但是，一个整整领先了57圈的选手，在第58圈因为一条指令就丢掉了冠军，仍然让这场收官战成为很多人眼中的“污点”，即便他们并不全是汉密尔顿的粉丝。如果当时汉密尔顿换了胎，而维斯塔潘没有换胎，赛事方还会作出相同的决策吗？这也许会是永远的悬案了。 欧足联的“乌龙宴” F1这场收官战另一个神奇之处在于，汉密尔顿本来很有希望打破舒马赫的个人七冠王的纪录，却因为拉提菲撞车导致的连锁效应而错失机会。而拉提菲虽然发生了单车事故，但回看比赛却不难发现，车辆失控的原因，是此前和另一辆赛车的剐蹭导致的机械故障。 和他的赛车剐蹭的车是谁的？不是别人，正是舒马赫的儿子米克·舒马赫。儿子用这样一种方式无意中“捍卫”了老子的纪录，这也是这一剧情的神奇之处。此外，这场比赛还是“冰人”莱科宁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赛事，元素实在是过于丰富了！ 无独有偶，在日前进行的欧冠1/8决赛抽签仪式上，同样出现了巨大的争议事件，第一次抽签结果因为软件故障，欧足联官员根据提示把错误的小球放进了抽签池，导致抽签作废，不得不重新举行。 社交网络上原本就有大量关于欧冠抽签的“都市传说”，例如，部分小球是被提前加热或冷冻，以便抽签嘉宾通过温差来识别、制作出特定的对阵，都在一定程度上让这些猜想获得了进一步发酵和演绎的空间。甚至，这次“乌龙”究竟是低级失误还是有意为之，也引发了坊间的各种猜测。 两天两桩争议闹剧令人咋舌的剧情背后折射出的，是职业体育管理者的“流量焦虑”。就像国际汽联一样，欧足联近年来也是非常急于维护和扩大赛事的流量和影响力。正所谓“黑红也是红”，就像国际汽联不怕车迷抗议一样，欧足联也不怕球迷骂上门来，对于他们来说，成为“乌龙界”的“卧龙凤雏”不可怕，没有人骂，才最可怕！ 羊城晚报记者 赵亮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