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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红明 上海《收获》杂志副主编 几年前阿来获得鲁奖的中篇《蘑菇圈》,以空灵而诗意的语言,描述深山里的民族对于时间的“记事”都是跟鸟叫、植物生长相关的,阿妈斯炯那深藏的蘑菇圈,蕴含着大地与自然的灵性,被她珍贵地对待着,抵御住时代的变幻无常。但在小说结尾,这个蘑菇圈被GPS定位追踪到了,拍摄下阿妈斯炯的动态,被用作“散布虚假的广告”。 而读到陈楸帆的科幻小说《菌丝》,就像另外一种印证。在高科技数据主导的未来世界,唯独却有一个少数民族村落没有接入“超皮层”,采集不到他们的数据,于是公司展开了一轮轮的“强攻”,这一轮派来的是素素和她的上司。小说通过素素与阿美结下情谊,得以进入神秘的“菌丝”世界,也理解了当地与信仰和万物有灵的生存观念。技术的进步,将每个人日益植入大的系统之中,个人变得日益微小,这几乎是个人无力对抗的铁律。然而人们总会期待特异个性的存在,例如这部小说中神秘的菌丝,铺天盖地,超出人们对物质与信息传输方式的想象。当地理的、文化的、伦理的、信仰的存在,它们的多样性一天天无可挽回地消失时,但总有一些特异的存在,沟通万灵与自然生物,超越在技术之外,获得存在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