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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财神（摄影） □蔡焕松 |
□吴玩清 将届古稀之年的蔡焕松老师准备出版有关他五十年摄影之路的系列图书。蔡老师所拍的潮汕民俗照片很有价值，为何他会选择潮汕的民俗作为他长期跟踪拍摄的题材，并且坚持拍摄了十几年后才让作品问世？ 潮汕民俗是真民俗、活民俗。老百姓自愿出资、组织和参与，是真正的自发活动。潮汕民俗大多叫“闹热”， “闹热”首先是热闹，倒置是在强调“闹”，除了“热闹”之意，还有找乐之意。在潮汕民俗里，年轻人，尤其是小孩，也乐于参与进来——因为他们能从中得到快乐。潮汕人传统但不保守，保持有趣有用的传统与吸纳时代新的观念之间，并不矛盾。我想，蔡老师选择潮汕民俗作为摄影题材，一定比我感受得更多，体验得更深刻。 拍摄潮汕民俗的摄影人其实不少，尤其是潮汕摄影人，几乎都曾涉猎过拍摄过这一题材。但据我所知，他们当中虽也能拍出过一些精彩的照片，但拍出的大多照片，不是纯记录，就是沙龙美化，而蔡老师有他对这个题材与众不同的独特的摄影理解。 蔡老师曾拍摄过印度，印度于他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拍摄陌生的地方无法事先准确预测，只能听凭即时的理解和瞬间的感受来拍摄——这需要更多凭借人的敏感直觉来把握。但拍摄潮汕民俗不同——潮汕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他一生大部分的时间都生活在潮汕。也即，他对潮汕民俗有他之前的生活积淀下来的感受、体验和理解。 机械记录是机械动作，或许在摄影术发明之初有它一席之地。但时至今日，摄影师已不再是一个透明的人——他更多想将他的感受、经验和理解融入作品中。正如布列松在一次访谈中提到的：“对于我来说，摄影是一个认知的过程。在瞬间的拍摄过程中，事件本身的特质也正准确地融合了作者本人对其理解再现的过程。 在这里，认知是一种发现。发现自己对事物的感受，也可以说，是通过事物认识到自己。似乎多次观看、反复观看更容易发现自己的感受。这是否就是蔡老师选择他熟悉的潮汕民俗来拍摄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是一种客观记录与主观感受的平衡。不走极端——既不是机械记录，也不是只为了主观性的观念表现。客观记录与主观感受两边都重要，两边都不能丢。 作品要符合内心的表达，对这一点的追求，几乎贯穿了蔡焕松老师拍摄的潮汕民俗所有摄影作品。这或许就是蔡老师不同于其他摄影人拍摄潮汕民俗之处，既感受到潮汕民俗的“闹热”，又能把“闹热”背后深藏的文化表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