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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的购买成本高，是波罗鸡逐渐式微的主要原因 |
羊城晚报记者 徐振天 3月2日，第16届广州民俗文化节暨黄埔“波罗诞”千年庙会在南海神庙正式开幕。“波罗诞”期间，买波罗鸡、吃波罗粽是不少市民游客逛庙会的“保留项目”。然而记者走访发现，本是盛会寻常物的传统手工“波罗鸡”，近年来却渐渐地难觅其踪影，它正面临着被现代工艺品替代、被年轻人抛弃的窘境。 曾是盛会寻常物，如今难觅踪影 一双黄色的爪子支撑起匀称的身材，红、绿两种抢眼的绒毛均匀分布，搭配几条亮丽的羽毛，脖颈处写着身体健康、心想事成等祝福语，硕大的红鸡冠如花朵般鲜艳，眼前的这只波罗鸡昂首挺胸、气宇轩昂。它是在南海神庙“波罗诞”庙会上售卖的一种民间工艺品，也是庙会中最具代表性的传统手工艺品。 在广东地区，因为“鸡”与“吉”近音，寓意吉祥，所以来到“波罗诞”庙会的人通常都会买一对波罗鸡祈福。 波罗鸡曾经有多受喜爱？“上个世纪90年代，小摊档出售的各类工艺品中，最惹人注目的就是波罗鸡，卖的人多，买的人也多，赶庙会的人几乎都会买两只作留念。”今年71岁的吴先生是波罗鸡的忠实粉丝，他向记者回忆，20年前，他曾在荔湾区上下九步行街光顾过一家常年专卖波罗鸡的店铺，不过，后来因为铺租、制作成本等因素制约，该专卖店最终退出了商业区。 这种传统手工波罗鸡本是盛会寻常物，近年来却渐渐地难觅其踪影。今年“波罗诞”庙会期间，记者在南海神庙景区走访，仅看到三个摊位售卖传统手工波罗鸡。三个摊位中，卖的是老人，买的也是老人，且客流量较少。叶美英和陆敬和是庙头村的波罗鸡制作技艺代表传承人，今年的庙会摊位前，她们向记者反映，目前的销量并不乐观，生意一年比一年差，期待周末能多卖点。 庙会上，造型新奇、能发出声音的现代工艺鸡正成为传统手工波罗鸡的替代品。它们有的能“打鸣”，发出“咯咯哒”的声响；有的制作精美，还带有塑封外包装；有的形式多样，搭配竹制“鸡笼”、草编“鸡窝”销售。这样的摊位有十余个，丰富的现代化工艺品吸引了许多年轻人和孩子围观购买。 制作工艺复杂，时间成本大 在南海神庙所在地庙头村，制作波罗鸡的工艺自古流传在有千余人的村庄里。近十年，随着时间的推移，传承这项工艺的手艺人越来越少，传统的手工制作方法也显得越来越珍贵。“以前十户中有六七户都会扎波罗鸡，现在整条村就剩下几个人在扎。”叶美英做波罗鸡已有20余年，近几年，她被当地政府部门相中，被选定为波罗鸡制作技艺传承人。 今年，在丈夫张智刚的帮助下，叶美英花了一整年的时间，共做出千余只波罗鸡拿到庙会上售卖。波罗鸡的外表简单大方，但它的制作工艺却很繁琐，挑选合适的鸡毛、给羽毛染色、在鸡胚上打孔……一只合格的波罗鸡诞生之前要经过32道工序。“这些波罗鸡全靠我俩一整年日复一日地手工制作，忙起来的时候头晕眼花。”张智刚说。 夫妻俩制作的千余只波罗鸡，只在为期三天的“波罗诞”庙会期间售卖，其中大部分的规格是“一斤重”的。在庙会上，这样的一对传统手工波罗鸡要卖50元左右。3月2日上午，他们已卖出超过100只波罗鸡，但对比往年，张智刚对今年的销量并不满意。 相比较下，只需30元钱一对的现代工艺鸡更显得物美价廉。多位购买现代工艺鸡的年轻人认为，传统手工制作的波罗鸡款式比较单一，很多年都没有变化，而且手工制作的成品质量良莠不齐，游客的购买成本高，是它们在庙会上逐渐式微的主要原因。 如何让波罗鸡适应时代，多方仍在努力 同为“波罗诞”庙会上的“特产”，波罗粽和波罗鸡的命运却完全不同。在传统手工波罗鸡的摊位旁，波罗粽制作传承人陈玉彩的摊位生意火爆，工作人员告诉记者：“销量不错，上午应该卖出了超1万个。有人托朋友来买，也有人买了打包带回家。” 对于现代工艺鸡的优势，张智刚心知肚明，但他认为，“改变了制作方式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波罗鸡了。”如何让传统手工波罗鸡更好地适应市场需求？张智刚对此没有很好的主意，他认为，仅靠制作技艺传承人个人的力量无法推动改变。 去年一整年里，叶美英不仅要手工制作大量的波罗鸡，还要四处参加各种非遗传承活动。她说：“对我而言，忙起来是最好的事，意味着人们越来越重视传统文化。希望有更多的年轻人知道波罗鸡，学着制作波罗鸡，将这项传统技艺传承下去。” 延续波罗鸡的传统意义，政府部门也在做出努力。南海神庙所在的穗东街道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街道正定期组织波罗鸡制作技艺传承人开展群众性专题技艺传授活动，此外，积极利用“波罗诞”庙会、七巧节等节庆让波罗鸡“走出去”，推荐波罗鸡作品参与相关活动展览。在街道最新编纂的《穗东历史文化汇编》中，波罗鸡的制作技艺被记载传承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