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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采采 春节家宴，二姑忽然说起小时候的趣事。 “那时候家里穷，难得包一次饺子。”她笑着回忆，“有一回家里来了客人，奶奶先给远道而来的亲戚，盛了两大碗。她前脚刚端着碗出了灶房，几个孩子便一窝蜂挤进去，抢着用笊篱往自己的碗里捞，生怕少吃一个。” “只有李伟不一样。”二姑的目光扫过众人，“他碗里只有少半碗饺子，在我们赞许的目光中，吃得那叫一个快。” 二姑接着说：“可你们猜怎么着？他吃完很快溜进灶房，又舀了满满一大碗饺子，蹲在墙角，这才开始慢悠悠地细嚼慢咽。”她顿了顿，眼里闪过狡黠的光：“不过，你们抢破头都没用。人家李伟吃了饺子，回回考试都第一！” 李伟跟着大家笑，笑得眼角眉梢都是泪。那些年，家里条件不好，每逢考试，家里总要包饺子。猪肉芹菜馅的，他最爱吃。母亲总说自己碰不得芹菜，一口都不尝。于是，整锅饺子都进了他肚子。即便偶尔剩几个，考完回来，锅里也一定还给他温着。 他也确实争气，次次名列前茅。 高考那年，父亲病重住院，母亲日夜守在病床前。住校的李伟见不到父母，情绪异常低落，成绩很不稳定，班主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高考前一晚，母亲突然出现在宿舍门口，她手里提着一个饭盒，揭开盖子，里面是热腾腾的芹菜猪肉饺子。 “妈……”李伟喉头发紧。 （魏青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