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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伙局里大家正在演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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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伙局也能登台演出 |
文/图 羊城晚报记者 张韬远 作为粤剧的发源地之一，顺德自古就是粤剧粤曲最活跃的地方，不少粤剧名家从顺德走出。时隔经年，曾经红极一时的顺德粤剧团在社会时代的变迁当中浮浮沉沉，不复往日繁华，仅剩下6家。而更多的粤剧爱好者则活跃在顺德民间自发组成的私伙局当中。 如今，在顺德各地仍旧活跃着200多家私伙局，在乡间祠堂中、村头榕树下、文化广场里，依旧唱腔袅袅、不绝于耳。私伙局是粤剧文化在顺德最好的沉淀，也保存了顺德人对于粤剧发自内心的热爱。 壹 自娱自乐 顺德市民组建私伙局 传统粤剧戏班，设备服装十分齐全，多数是通过水路在各地巡回演出，粤剧演员因此也常常自称为“红船子弟”。而旧时水网密布的水乡顺德，又给戏班来此唱戏提供了天然的便利。 顺德戏剧曲艺家协会主席李汉铨说，顺德过去常常请戏班来唱大戏，粤剧大戏看多了，很多民众也都会唱。慢慢地，热爱粤剧的人凑到一起玩，就成为了如今私伙局的雏形。 “私伙局离家不远，或是在一个老友家中、或是在村中祠堂、或是村头榕树下，只需一声吆喝，喜欢粤剧的老友们便纷纷而来。”李汉铨说，大家弹琴的、拉二胡的、吹笛的、敲铜锣的、唱戏的各司其职，十分默契。 小时候，李汉铨的家里就是一个“家庭私伙局”，从小他便听着这些咿咿呀呀的粤曲声长大。据李汉铨回忆，顺德人自娱自乐组建的私伙局，显得有些朴素简单。然而也正因为此，顺德私伙局的人们，反而能删繁就简，专注于粤曲唱腔，这也正是他们心中私伙局的魅力所在。 李汉铨表示，一个私伙局往往从十几个人到30几个人。“每次表演只需乐师七八人演员两三人。一个晚上至多唱三四个小时，少了唱不起来，多了轮不到，因此人数甚是讲究。” 贰 时代更迭 逐渐走向规范化 顺德不少私伙局历史悠久，颇有渊源。 李汉铨长期参与的龙江龙山粤乐社便是如此，算起来这个乐社如今已经有七十多年历史，是顺德诸多私伙局当中较老的一家。 几十年间，随着时代风云变幻，这个小小的私伙局形式也随之不断变动。李汉铨的父母都是这个私伙局里的元老，他的父亲李兆权曾是团长和掌板师傅，他的母亲邓合钿则是花旦。而李汉铨在外地当了几年专业的粤剧演员后回到顺德，也成为其中一员。 对于这个一家两代人共同参与的私伙局，李汉铨对其发展的故事可谓是如数家珍，也见证着其随着时代浪潮而浮浮沉沉。“一开始，只是龙山当地的几个青少年在一块儿唱，慢慢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喜爱粤剧的年轻人加入。”李汉铨说，上世纪50年代初，小团队慢慢形成了一个小小文工团，经常到南海、番禺、顺德等地的村社巡回演出。 除了形式的不断变换，乐社的活动地点也几经更改。从一开始在家里唱，到之后在公家提供的地方唱。由于用途变化，乐社不得不常常到处搬家。直到2003年，一个粤剧爱好者拿出来一块地，大伙儿筹钱盖房子，乐社这才有了一个固定的地方。有舞台和观众座位，局友们能够在此安心唱，村民还可以过来一起听。 几十年间，他们对粤曲的热爱始终未曾断绝。李汉铨的父亲在曲艺社里唱了半辈子，年迈之时还坐着轮椅前往私伙局唱戏；他的母亲，如今已经八十高龄，还要每周到私伙局里唱两次。 如今，龙山粤乐社已经固定下来三十多人的规模，在顺德算是个不小的私伙局。有了固定的人员、固定的地址、固定的时间演唱，一个私伙局才算是慢慢地规范起来。粤乐社的故事，是顺德不少私伙局变化的一个缩影。如今，在顺德的各个镇街当中，活跃着200多家私伙局。 叁 加入新血 老局有了新活力 私伙局虽然只是民间发烧友组成的小团体，但是令人欣喜的是，顺德的私伙局却保持了较高的水准。 由于传承历史悠久，不少私伙局里的发烧友唱了大半辈子粤剧，有着扎实的功底。伴随着不少专业粤剧团的解散，不少演员和乐师改行，但是对粤剧的这份热爱却始终未曾褪去。他们脱下戏服之后，便回到村里加入私伙局，成了有着专业水准的票友。很多人下班之后便扎进私伙局里唱粤剧，有了这些专业演员的加持，不少顺德本土私伙局的水平得以再次提高。 “在私伙局里空间狭小，大家没有机会尽情表演动作，但是对唱腔确实不断精益求精。”李汉铨说，就唱腔而言，一些私伙局的“大咖”即使遇到专业的粤剧演员都不遑多让。 经过多年的沉淀与发展，顺德的私伙局早已不是局限在自己的小圈子中，甚至还有一些水平较高的私伙局演员还常常能够登台演出，与众同乐。顺德为私伙局搭起了专门的舞台，每个周日在清晖园里搭台唱戏给观众们听，由十个镇街的优秀私伙局在上面轮番表演。 “2014年、2016年顺德的粤剧人在珠三角地区巡回演出粤剧。便是由私伙局里的老师傅创作戏曲，并且在私伙局挑选出200多个演员和乐师到八个城市巡回演出，很受欢迎。”李汉铨说，这也是顺德私伙局水平的最好证明。 不过就在私伙局发展欣欣向荣之时，这些传承多年的私伙局发展也难免遇到危机。“龙江的一个私伙局，一年去世了六七个乐师。”李汉铨坦言，想要保持私伙局的活力，必须不断地有年轻人的加入。 为此，李汉铨所在的顺德曲协一直在积极推动创办青少年器乐曲艺培训班，2009年，在当时的龙江新华西小学龙山办起了第一家培训班，三年之后，培训班搬到了镇里，让镇里的小孩子都可以来这里学习。2013年开始，他们又在华东小学办起了培训班。十多年来，1千多名小朋友接受了粤剧基础训练，在10个镇街有了26个少儿戏曲传承基地。“不用担心后继无人的问题了。”李汉铨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