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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曾经是读过一遍《文化苦旅》的。当时只觉得描写很美。 但正如那些文化瑰宝，绮丽无比，却厚重得让人不愿翻开——承载的意义太重了，精魂跨越了千年，让人唯恐亵渎；文化苦旅的足迹延绵至今，太累了，似有些乏了，让人不想再走了。 于是我把《文化苦旅》放回了书架，尘封。 二 再读《文化苦旅》，是因为我爱玩的一款游戏结合“中华传统”，推出了一款敦煌系列的“皮肤”，重新勾起了我对敦煌的好奇。 第一眼看上去，那个绝美女子体态轻盈，衣衫典雅，她似在空中升腾、飞舞，最后婀娜地停住，飘带仍在身旁萦绕，纤纤玉手轻弹着琵琶，远处仿佛传来岁月的悠悠之音。我总觉得她缺少了什么，于是决定再看一次《文化苦旅》中的《莫高窟》一篇。 透过文字，我仿佛看见那千年古窟层层尘埃无法掩盖的“扬眉吐气般的唐朝欢乐”。春风浩荡，万物苏醒，自信、恬静、素淡、自然；禽鸟飞舞，成为连接天堂的绝美流苏；繁花怒放，卷成了这春回大地的艳丽锦缎。 “安史之乱，像一条长鞭，‘哗啦’一声把唐代划成了两半。”兰步莲足是无法在红色血土上步步生花的。琴弦断，余音亦止。惊慌、逃难、颠沛流离、沦陷、讨逆、悲情，黯淡了这片光鲜亮丽的净土。 命运之轮毫不留情地将盛世的和平辗得粉碎，摆在狂欢的人们面前。纷乱、战争，让美梦和噩梦交错着，分不清楚。于是在画的尽头，反弹琵琶的舞者飞天，纵容了那个时代昙花一现的繁华，用饱尝悲情的身影，痛苦地起舞。 这趟“文化苦旅”，让我看到她从何而来，如何步履蹒跚，又如何傲然起舞。我终于明白那个绝美舞者的身影缺少什么了——游戏中的“皮肤”，颜色不应如此靓丽，身为“文化苦旅”的旅人，一路走来，她理当风尘仆仆。 三 但只是看见，还不够。这只是走马观花，只是后来人的断章取义，甚至是对前辈文化、艺术结晶的亵渎。 亵渎者之一是王圆箓。面对外国的“探险者”，他将珍贵的壁画倾囊卖出，眼睁睁地看着绮丽的瑰宝支离破碎、身首异处——他的心在这种对文化遗产的摧残中不会感到痛楚吗？ 或许他是不会痛的，纵使有悸动，也被当下苟且的舒适感压住了。他只是“看见”，却没有产生共鸣，在文化苦旅的路上，他卸了担，破了戒，也着了魔。 断章取义的某些人则借着传统文化的幌子，进行着各种商业活动，违规拆迁古建筑的，亦比比皆是。或许还有一些是想利用传统文化赢得口碑或嘉奖的人。无法否认，他们对传承古文化做出了一定的贡献。然而他们的血脉里，仍缺少对历史文化产生共鸣时的有力搏动。文化的“大部头”，很多人只翻到前言，便厌倦了它的晦涩，“拾人牙慧”便已沾沾自喜了。浮于表面的“看见”，终只会得到尘埃，始终无法触及灵魂。 如此，走马观花的便是我们。草草地翻完几页书纸，赞叹几句文化之美，却无人愿意深入地追寻来龙去脉。或许哪天，人们在纸上对传统古迹的浮夸已胜过了原址，对传统的热爱就会被我们的懒惰、疲惫所掩盖，一场文化苦旅就会走到尽头。 文化苦旅的苦，或许就在于其漫长、深奥，在于探索途中要跨过那一个个安逸的陷阱——人各有其苦，或许我们是无法共勉的。所以，在庞大的文化体系上，我们是那么渺小，在漫长的旅途中，我们才会那么孤独。 四 坚定地走下去吧，不要回头。 不知哪位名人说过，人类存在的原因是对未知的探索。是谁说的或许不重要，一个人的名字在历史的长河中也太渺小。文化苦旅的足迹从千年走来，其间有人有所发现，有人半途而废，有人在舒适的温柔乡里沉沦，但还是会有人走下去的，一代又一代，前赴后继。苦仍是旅行的主旋律，未来也始终不甚明朗。但我们相信，终有一日会找到文化的本源，找到自己的根。 当我们迈着疲惫的步伐，到达了那日日夜夜所寻的极乐之地，寻到了心中的文化圣园。文化基因的自信便会充斥我们的身体，温暖而润泽。 总有一天，我们可以释然地回头看，原来艰苦的旅途，也可以是一种幸福。 (指导老师 曾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