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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评

人生应当朝夕戒惧

——评李艳的小小说《玉珠算盘》

来源:羊城区域     2020年01月03日        版次:ZHA28    作者:黎桂良

    

  □黎桂良

  李艳的小小说《玉珠算盘》在上期的《西湖·小小说》刊出后,引发我对职业廉政问题的思考。随着时代进步、社会发展,各行各业的廉洁从业素质尤为人们所重视。《玉珠算盘》这篇小小说聚焦廉洁从业问题,往昔被冤成贪污犯的老常、恪守父亲嘱咐廉洁从业的老常的两个儿子、当年因嫉妒而冤枉老常的老贵,这三个主要形象的塑造,表达出两方面的思想内涵:

  首先,做人要规规矩矩,莫动贪念,要以廉洁从业为先。老常因为三毛钱而被冤成贪污犯的过往,就像一面镜子,时刻让老常在心里保持警惕。他给两个儿子分别取名为“夕惕”“若厉”,就寄予了对儿子们廉洁从业的殷切期望。“朝夕戒惧”是该小说的文眼,也是支撑起文章重要思想内涵的基石。朝夕戒惧,或说夕惕若厉,源于《易·乾》的一句话:“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正如文中所叙述的那样,老常的两个儿子,一个被调到南方新公司任职,一个安守老城办珠心算培训班,边工作边照顾父母。这两个儿子从业多年,人生路走得稳当,事业顺风顺水,多亏了老常“朝夕戒惧”这一充满正能量的劝戒和警醒,体现出“廉洁是一种生产力”的深刻内涵。

  其次,善良与宽容,是人性的根本。宽容心和嫉妒心是一对水火不相容的矛盾。为了表现这一矛盾,作者设置了老常和老贵这两个人物形象。老贵是有嫉妒心的,他看见老常打算盘的能力比自己强,就趁老常买墨时,“悄悄在账单上把1加了一笔改成了4”。就是这么一笔,让老常被冤成贪污犯,便有了后面老常劝告儿子们要“朝夕戒惧”的故事。而老贵后来在老常庆大寿前将当年自己的嫉妒心说出来,又把当年假说卖掉的算盘,借老常二儿子的手还给老常,这些情节都体现出老贵自我反省和自我修正的勇气。老常面对老贵陈述的当年事实,只说了一句“都过去了”,更显示出其宽容心与大度。这些形象真实而温暖,既写出了人性的弱点,也展示了人生的希望。

  《玉珠算盘》在表现手法上,也有可圈可点之处。最为鲜明的,莫过于道具的运用。文中,“玉珠算盘”的一“弃”一“收”,有不同含义。老常选择“放弃”玉珠算盘,是因为他想跟自己被冤成贪污犯的过去告别,开始新的人生;而在老常庆大寿时,收下大儿子从古玩市场淘来的算盘和老贵交给二儿子的算盘,则体现出其思想从偏激回归正常,重新认识算盘对于人生的深刻含义:人生最重要的是要算好一笔廉洁账。

  玉珠算盘这一道具,巧妙地刻画出老常内心世界的变化,以及廉与贪、宽容与嫉妒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