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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民买菜时使用现金支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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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停车场无人值守，采用扫码支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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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支付为生活带来不少便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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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姨芝麻糊店 |
统筹/梁正杰 文/羊城晚报记者 梁正杰 吴泳 杨苑莹 甘卓然 何昱 范晗越 实习生 何嘉琪 图/羊城晚报记者 梁正杰 张闻 杨苑莹 据中国人民银行官网10月27日消息，2022年第三季度，中国人民银行依法对两家拒收现金的物业公司及相关责任人作出警告、罚款的处罚。处罚信息表显示，两家物业公司受罚的违法事实均为“拒绝公众使用人民币现金支付停车费”。 近年来，随着移动支付的覆盖范围越来越广，市面上也出现了拒收现金的情况。一方面，人民币是法定货币，中国人民银行2018年发布的第10号公告和2020年第18号公告就明确维护人民币的法定地位，进一步厘清了拒收现金行为边界。另一方面，现金消费在如今仍有相当广泛的使用人群，例如许多老年人仍然习惯使用现金支付，盲目拒收现金会为市民日常生活带来不便。 市面未发现拒收现金的商户 记者到市面走访发现，在佛山市民日常消费的场所中，暂时未发现拒收人民币现金的现象。在市民日常消费的场所中，如市场、超市、早餐店等，商户大多都提供了现金消费与移动支付的选项。 80多岁的刘婆婆几乎每天都到市场买菜，她仍习惯使用现金消费。当被问到是否有遇到使用现金被拒收时，她说：“没有，我还是习惯用现金，手机支付我不会用。”记者实地观察发现，大部分商户都会在显眼处贴出支付二维码，当市民提出需要使用现金支付时，商户都表示接受，市民的购物体验总体良好。 在禅城区的同济市场，许多档口都在显眼位置展示电子支付收款二维码，当被询问能否使用现金支付时，店家都表示乐意接受。在市场，记者见到不少年纪较大的长者，他们选好菜品并拿出纸币付款时，卖家便会拿出纸币收纳箱进行找零。 近年来，新兴的小型生鲜超市成了很多人日常生活中买菜的新选择。在记者的走访调查中发现，虽然“钱大妈”这类新型生鲜超市的顾客大多以电子支付为主，仍能为需要现金支付的顾客准备一定数量的零钱进行找零。 使用现金时有所不便 “现在的现金是不受人待见了吗？”几个月前，家住佛山市南海区狮山镇时代倾城小区的蔡女士面对物管上门收取季度物管费拒收现金的行为充满疑惑。 今年6月底，小区物管敲开蔡女士的家门，上门收取季度物管费。“白天儿子出门上班，家里基本只有我一人。”蔡女士表示，自己对手机微信支付功能尚未完全掌握，就提出用现金支付物管费，但被物管工作人员以没有现金找零为由婉拒。 后来，物管表示可以在夜间再次上门收取，最终由蔡女士的儿子用手机进行电子支付，事情才告一段落。但用了大半辈子现金的蔡女士，始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现在手机端支付功能是很便捷，但使用现金也不应该被排斥，毕竟还有不少老年人习惯使用现金。” “现在要花掉现金确实也不太容易。”家住南海区狮山镇罗村的吴先生也有同样感慨。每年春节期间，尚未结婚的吴先生都会收到不少亲朋长辈的过年“利是”。 “以前一般都是把这些利是钱放在车里，用来日常给各类停车费。”吴先生表示，这几年，这一“门路”也变得越来越窄，主要原因是越来越多停车场所采用扫码付费方式。“这些零钱真不知道要花到什么时候。”看着车内置物格的一沓零钱，吴先生苦笑着摇摇头。 据第50次中国互联网发展统计报告，截至2022年6月，我国网络支付用户规模达9.04亿。在数字支付“遍地开花”的同时，不少老年群体面对付款码感到手足无措。 “我今年快70岁了，学不会也懒得学怎么用手机，怎么不能用现金买优惠产品呢？”68岁的黄先生走进一家便利店，看到酸奶在打折促销，打算买两瓶带回家给孙子，可是在结账用现金支付时却被告知必须要用原价购买。 “店员说必须先用手机扫码获得优惠券，然后才能享受折扣价。”黄先生告诉记者，“可我扫进去又让我注册商店会员才能领取优惠券，填了半天信息也没注册成功，最后只能拿现金原价购买。” 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我国65岁及以上人口达1.9亿人。我国已经全面进入老龄化社会。2020年年底，国家颁布了《关于切实解决老年人运用智能技术困难的实施方案》，各大支付、购物平台完成适老化改造，改造后的界面相对简洁。当多个手机软件切换成“长辈模式”或“关怀模式”时，手机界面明显简化，操作流程更简单便捷。 街头老店更喜欢收现金 佛山一直是现代与传统兼容的城市，在街头巷尾、水乡深幽处藏着不少老店，他们在美食技艺上坚守传统，在消费方式上也遵从习惯，没有电子点菜的方式，没有设置外卖，甚至只收现金不设电子支付。 在社交平台上，记者发现不少美食攻略都提到顺德大良的金榜牛奶店、顺德逢简水乡的贞姨芝麻糊店等都只收现金。为证真伪，记者来到逢简水乡一探究竟。 沿着村中河流走到尽头再拐角就到达目的地，店铺的装修简朴，餐桌就设在门外，打印的菜单直接竖在门口。食客用口头方式与店主贞姨下单，之后贞姨会用大盘端上甜品后再收取费用。但当记者准备拿出现金时，贞姨却从口袋里掏出微信支付码。 “一直以来我都有设置微信支付，我不是只收现金，只是更喜欢收现金。因为现金我可以直接带进口袋里，微信支付码是我孩子的。”贞姨实话实说，“不过有时候我觉得找零麻烦，就会拿收款码收钱。” 阿姨直言，自己不上网、没有手机，对于支付方式的选择其实并没有太多限制，都是看大家方便，顺应时代潮流。 拒收现金行为直线下降 自2018年央行整治拒收现金行为以来，从数据上看，市面出现的拒收现金行为呈明显的下降趋势。2018年下半年，央行共计处罚拒收现金行为602起，涵盖水电、燃气、物业缴费等公共服务机构以及停车场、保险公司、连锁餐饮、医疗机构等众多行业。到了2021年，全年四季共计处罚71起，而今年前三季度则是29起。在刚刚过去的第三季度，遭到处罚的企业更是仅有2家。 综合近两年数据来看，曾是拒收现金重灾区的连锁餐饮行业情况得到了较大的改善，以奶茶店为例，广州、深圳、佛山等城市的众多连锁奶茶店均可接受现金支付。曾经的另一个拒收现金重灾区——高校商户，目前也基本杜绝了这一现象，在广东某高校，校内商业街的5家商户及2家大型超市均可现金消费，食堂则是仅支持电子支付或者“校园一卡通”。 不过，央行目前对处罚拒收现金行为的界定也保留了一定的空间。2019年4月10日，央行曾在微博平台答疑，表示校园内部食堂等场所考虑到食品卫生、安全等内部管理因素，使用“一卡通”进行消费时，只要在“一卡通”充值时可以使用现金的，不属于拒收现金。但是，同样也存在一部分企业食堂，仅允许员工通过内网充值饭卡、不开设现金充值渠道的现象。在此类情况中，由于受影响的群体较小，局限于该企业的员工之中，很难被有效监管。 2022年第三季度，受央行处罚的拒收人民币的对象均是物业公司，佛山的物业管理公司对支付方式有什么要求？保利物业佛山公司相关负责人表示，保利物业采取线下缴费服务方式和智能化缴费服务创新并行，线上线下服务相结合，切实保障业主的不同需求。目前，缴费可通过保利和院小程序自主缴费、物业服务中心现场缴费、银行划扣、对公转账、收款二维码等方式，以业主需求为导向，保利物业不但聚焦数字化社区建设，也同样照顾到长者及不擅长使用线上工具缴费的业主。 拒收人民币现金侵害消费者权益 随着移动支付在生活中的不断普及，出门不带现金、只带手机成为越来越多消费者的选择，非现金支付方式在生活中广泛应用。 广东格然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叶仲在受访时表示，物业公司拒收现金属于违法行为，侵害了消费者的自主选择权和公平交易权。 首先，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人民银行法》第十六条等相关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定货币是人民币，以人民币（包括纸币和硬币）支付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的一切公共的和私人的债务，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拒收。上述物业公司拒收人民币现金的做法，属于违法行为。需要强调指出的是，2020年11月15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切实解决老年人运用智能技术困难实施方案》，方案要求“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以格式条款、通知、声明、告示等方式拒收现金”；同年12月15日，中国人民银行就“规范人民币现金收付行为”发布公告（〔2020〕18号），要求“不得排斥和歧视现金支付”等。 此外，《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九条第一款规定“消费者享有自主选择商品或者服务的权利”，第十条第一款规定“消费者享有公平交易的权利”，第十六条第三款规定经营者向消费者提供商品或者服务“不得设定不公平、不合理的交易条件”，上述物业公司拒收人民币现金的行为，侵害了消费者对支付方式的选择权和公平交易权。 叶仲呼吁，广大经营者应强化法治观念、诚信经营，保障消费者的合法权益。消费者遇到拒收人民币现金的行为，可用手机等设备当场录取音像资料保存证据，并通过消费者权益保护、金融消费者权益保护、城市政务热线等渠道依法维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