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涛生 一提到棉城这座古老的南方小城,人们总会想到她的人杰地灵,联想起文天祥、“虱母仙”何野云、萧端蒙、丘逢甲等历史人物,想到文光塔、西园、护城河及环抱于城周围的东、西、北三处风景秀丽的山岩,想到她那独特的如船地形,面向南海敞开广阔的视野与胸襟。坐落于城中央的文光塔,则如一支“长桅”般矗立于“船”上。 棉城是我的故乡,我在这座城的呵护中逐渐成长。作为20世纪70年代中期出生的棉城人,我目睹了这座城在改革开放前后的巨大变化。 记得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棉城还是一座古旧的小城,数不清的拐来弯去的小巷和几条狭窄街道,那时最高的楼房就是四层楼高的潮阳影剧院。80年代初,我在棉城中心小学——镇六小学就读,那时唱的歌曲是《让我们荡起双桨》和《霍元甲》。90年代前期,商贸活跃及旧城改造工程使棉城商住楼如雨后春笋般林立起来,多数市民住上了新楼房。我们一家也于1989年搬进了西门直街商住楼,并于1995年从西门直街搬到中山西路,然后2021年搬入南门的高层电梯房。我们的每一次搬家,都印记着一个棉城普通家庭生活的改善,它是这座城的发展和进步所给予的。 在这座城生活了三十年,除了短暂的出游和学习,我从没远离过她。这么多年来,我发觉自己如此巧合地绕着文光塔行走了一“圈”,从南门、西门到东门,从学校、报社到文光塔旁现在供职的文联,我总生活和工作在文光塔的视线里。可以这样说,这里的地理和风俗,这里的才俊与佳话,我不敢说如数家珍,却总是满怀着虔诚之心欣赏和了解。也因此,随着阅历的增加,我对这座古城越来越充满了深情与敬意。记得在一篇文章中,我曾这样写道:“我喜欢徜徉于护城河边那一条条古朴的街巷,喜欢坐在文光塔下,听那老者有滋有味地讲述棉城的旧事,喜欢行走于城周围的山岩与江边,透过那些逸动的墨迹和动人的传说,感受古城千年相承的风流余韵。”是的,我喜欢这置身其间的故乡,它怡人的气候、临海的风光、可口的地方美食和民间艺术风采,我喜欢这块崇尚读书学风蔚然、被爱称为“棉小城”的地方。 不管别人如何猜测、评说这座城,不管这座城曾经经受过怎样的历练,出于对棉城人不甘人后、勤奋坚忍的秉性的了解,我坚信这座城充满希望。如果她的文化资源、旅游资源能得到充分重视、利用和开发,做大做强文化产业、旅游产业,她的明天,将会更加绚丽夺目。因为,这是一座木棉花依季盛放的秀美之城,是英歌舞不息擂动的英雄之城,更是人才辈出底蕴深厚的文化之城。 必须承认,我曾经历过苦闷与彷徨,经历过从相信到不相信,或从怀疑到相信的人生认识过程,但最终没有消沉和颓废下去,而是拥有了品学与意志;我没有读过大学,在这座城里摸爬滚打,因为理想与现实的种种困惑,我曾几度想过放弃纯文学写作,可最终,我还是继续选择文学作为自己的精神归宿。阅读、写作、编辑,培养年轻的写作人才,是我现在最重要的生活方式。对此,我总感觉到,是我置身其间的这座千年文化古城,是身旁这支充满灵气的“巨笔”——文光塔,在默默导引着我的灵魂方向,并给我支撑的缘故。 有时我想,若我这样的古城文化人,大有人在,只要有这种文化根基在,它的子民,总会在任何状态下找到前行的希望的,如同文光塔,在碧波浩瀚的南海边,巍然耸立,让每一个棉城人在发展大潮中从不失却拼搏进取的信心,哪怕身在他乡,也能因时时处处充盈梦回古城的情怀而倍感温暖。 此刻,如果要我拿什么简短文字来表达对所居住的城,也就是我的家乡的敬意,那只有拿两副我所珍爱的古城前人对联才能言有尽意了。 一副是文光塔大门柱上的对子——“千秋文笔振金石,百丈光芒贯斗牛。” 另一副是潮阳现代教育开创者之一的萧凤翥先生在民国初年东山中学(潮阳一中前身)开学之日所撰的对联: “潮海当前,向学方殷,气吞重洋千百国;阳春已届,乘时培育,愿作世界第一流。” 这是何等的自信,何等的气魄,何等的襟抱,何等的高远目光。这就是棉城人! 我爱我的城。作为一名从事文化工作的年轻学子,我将以最大的热诚与勤奋,回报这块生养我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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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棉城
来源:羊城区域
2023年01月20日
版次:SA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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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肖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