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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徽微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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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渚古城三重结构、重要台地和水系分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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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坝今用——良渚水利系统中的秋坞水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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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渚文化时期“玉琮王”，浙江余杭反山12号墓出土。南越王博物院供图 |
“发现良渚”展，正在南越王博物院王墓展区进行 2022年1月26日-5月20日，“发现良渚”展在南越王博物院王墓展区举行。展览由南越王博物院、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良渚博物院主办，广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协办，展出296件（套）精美文物，其中一级文物11件（套）。 这是继2019年7月6日，良渚古城遗址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成为中国第55处世界遗产后，良渚文物在广州最大规模的一次集中亮相。 良渚古城遗址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重要意义，是标志着中华五千年文明史，得到国际社会的公认。 ■收藏周刊记者 潘玮倩 通讯员 胡田甜 1 何以良渚 良渚文化是我国新石器时代晚期的一支考古学文化，距今5300-4300年，以杭州市良渚、瓶窑两镇为核心，分布于以长江下游太湖流域为中心的面积达3.6万余平方公里的广袤区域。因该文化首先发现于良渚，1959年著名考古学家夏鼐先生将之命名为“良渚文化”。 “我们一直说中国有上下5000年的文明史，但是缺乏考古学的支撑。夏商周三代之前的历史主要是基于传说，中国在国际上仅有商代以后的3400年历史是被承认的。直到2007年，良渚古城的发现让我们确定了良渚文明的存在，才将中华文明的历史推进至5000年，证实了‘在5000年前中华大地上已经出现了国家社会’”。良渚水利系统考古领队、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馆员王宁远，在《考古中国——15位考古学家说上下五千年》一书的“良渚”篇中，如是写道。 “良渚古城遗址，以规模宏大的城址、功能复杂的外围水利系统、分等级墓地（含祭坛）等一系列相关遗址，以及具有信仰和制度象征的系列玉器等出土文物，揭示了中国新石器时代晚期在长江下游环太湖地区曾经存在过的一个以稻作农业为经济支撑、出现明显社会分化和具有统一信仰的区域性早期国家，展现出长江流域中华文明起源阶段‘多元一体’的特征”，王宁远说。 南越王博物院陈列展览部馆员、“发现良渚”展览编辑何少伟向记者介绍，“发现良渚”是南越王博物院继“发现邢窑”“发现越窑”之后“发现系列”的第三展，通过“文明之邦”“神王之国”“古今之路”三个单元，与观众一起继续发现中华文明之美，漫游实证中华5000多年文明史的圣地。 2 神王之玉 何少伟介绍，“文明之邦”围绕目前已发掘的最具代表性的几处良渚遗址：良渚古城、反山王陵、瑶山与汇观山祭坛墓地遗址，全面展现良渚先民的日常生活与发达的手工业水平。良渚文化玉器以其精美的琢治工艺，代表了同时代玉器的最高水平，良渚工匠可在0.1厘米的宽度内刻划5道线条，令人叹为观止。 他尤其提到了良渚玉器上的“神人兽面纹”。据介绍，良渚反山12号墓出土的玉琮王，其上的完整神徽图案，因为浮雕的羽冠和兽面周围阴刻的神人手臂等区域十分纤细，所以在野外发掘时并未被看清，还是“在反山发掘之后冲洗照片时才发现的”。 玉琮是良渚文化的典型玉器，形制为外方内圆的柱形，上下穿通。历来对于玉琮的内涵有多种解读，如贯通天地、象征祖先或神祇等。良渚先民创造了统一的精神信仰，神徽是良渚玉器图案的母题，也是良渚先民共同尊奉的神祇，它以玉琮为主要载体，以各种形态在玉器上被大量表现。 3 辐射岭南 考古学研究显示，经历了约1000年的稳定发展，到了距今4300年前后，曾经盛极一时的良渚古国湮没于历史尘埃。但以玉礼器为代表的诸多良渚文化因子为后世与其他区域广泛地借鉴、吸收。 据介绍，玉璧是良渚玉礼器中的大型器物，也是中国古代常用来祭天或陪葬的礼器。南越文王墓共出土了71件玉璧，造型多样、纹饰精美，其中出土于墓主棺室棺椁头箱内的D54玉璧成为了2022年冬奥会奖牌的装饰纹样视觉来源。此次展出的琮、璧等良渚玉器与以玉璧为代表的南越文王墓出土玉器交相辉映，在带来视觉盛宴的同时，既反映出玉文化的传承发展，也展现了礼制的起源演变，为观众提供不同角度了解中国传统文化。“这种文化因子在数千年来不绝传承，给各地文化提供了非常多的灵感”，何少伟说。 展览力图呈现良渚文化对岭南的影响。据馆方介绍，良渚文化的辐射影响至于岭南，岭南地区的多处史前遗址发现了与良渚文化器物相似乃至几乎一致的文物，其中以石峡遗址最多。“石峡文化”因发现于广东省韶关市曲江区马坝镇的石峡遗址而得名，距今约5000-4000年，年代与良渚文化相近，石峡遗址出土的玉琮、玉环、玉锥形器、石锛和陶贯耳壶等具有明显的良渚特征。 4 古坝今用 何少伟还特别介绍了良渚古城外围的水利系统。良渚古城西北面一个大规模水利系统的确认，成为近年良渚文化考古最引人注目的发现，刷新了古代中国的水利史。 相关资料表明，这个水利系统主要由多座堆筑在山体之间沟谷地带的11条堤坝组成，根据坝体位置和海拔的不同，构成高低两组水坝群，功能经推测主要是用于防洪、运输、用水、灌溉等。 “天目山区域很容易形成洪水，良渚先民利用这个水利系统，‘控制’了洪水，利用洪水调节了旱季和雨季的水量分配，既保障了水稻的种植，也实现了天目山等地和良渚古城的物资快速输送”，何少伟补充道。 他尤其提到了“古坝今用”。他向记者详细讲述了展厅中的一张图，是良渚水利系统中的秋坞水坝。“我们可以看到，水坝东侧的35米已被改建为现代水泥坝。一古一今两段水坝，修建时间相隔5000余年，如今并肩而立，共同发挥蓄水功能，蔚为奇观。一眼5000年，这么说是没问题的。现代人在此修筑新坝，也反映出良渚时期水利工程选址的科学性。” 刘斌曾在《良渚古城综合研究报告》（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编著，文物出版社2019年1月第1版）中撰文指出，良渚水利系统在中国和世界文明史研究中具有重要意义，距今5000年左右的它，是中国现存最早的大型水利工程，也是世界上最早的拦洪水坝系统，它的确认，“证实了良渚古城具有完整的都城结构，由内而外依次为宫殿区、内城、外郭城和外围水利系统，成为中国后来都城结构的滥觞”。 链接 刘斌讲述“玉琮王”等的出土细节： 手中的竹签插进土里 碰到玉器时那种硬硬的感觉 最是让人激动和期待 1986年5月31日是值得纪念的，那天我们确认了第一座良渚大墓，反山 12 号墓。从器物露头到清理完毕，共花了3天多的时间。当手中的竹签插进土里，碰到玉器时那种硬硬的感觉，最是让人激动和怀着无比的好奇与期待，因为土翻起来，你不知道下面会显露出一件怎样的器物，这也正是考古工作的魅力所在。12 号墓出土了至今为止个体最大的玉琮和玉钺。玉琮的重量达 6.5 千克，整体宽扁厚重，射部如同玉璧的形态，除四角分层雕琢神徽外，在四面的竖槽中，也各刻有2个完整的神徽图案，这种雕刻方式仅见此一例，因此被称为“玉琮王”；玉钺不仅形体宽大，而且在钺的两面，也各雕琢有一个完整的神徽图案和鸟纹，因此被称为“玉钺王”。反山的发掘转眼已经过去30多年了，可玉琮王和玉钺王出土时的情形，现在想起来仍然历历在目，当年将玉琮王捧出墓坑时的沉甸甸的感觉，仿佛还停留在手上。 （摘自《良渚古城综合研究报告》，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编著，文物出版社2019年1月第1版） （本版图片由南越王博物院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