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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小李上九年级，他对学习一点儿也提不起兴趣，他想到爸爸的豆腐作坊里学技术，挣钱。 他给爸爸老李打电话抱怨：“爸爸，我实在是想把那些语法、字母、公式学好，可是发现我实在记不住，可能这辈子跟学校实在无缘……您帮帮我吧，要不让我来给您搭把手。” 老李说：“好啊！难得你有孝心，又这么有主见，我也确实差人手。不过，来了可是要干活的，为了看你的诚意，先问你几个问题，通过了马上给你买票过来。” “好啊！爸你随便问，我现在可有力气了。” “你早晨几点起床？”老李在那边问。 “这有什么问的，我每天都是按时起床，六点二十。”小李隔着听筒都能听到父亲那边机器轰鸣，他知道那是父亲在磨浆。 “这不行，到这边来后要三点半起床，这样才能保证一早供货，你能接受吗？” “嗯，只要您给我开工资，我想我可以。”小李在心里拨拉着小算盘。 “好，你能吃苦，爸爸很高兴。我再问你，你三餐饭一般什么时候吃？” “爸，您明知故问吧！我们一日三餐，都有固定统一的时间，准着哩，一到饭点儿，肚子就咕咕叫。”说这话时，小李感到肚子又要咕咕叫了。 “你来了要做好思想准备，早晨货送完了才能吃，上午货卖得差不多了才能吃，至于晚上，只能收摊了才能吃。顾客来了，你总不能让别人等是吧？”父亲在那边倒了一桶浆又说，“来了，要做好得胃病的准备，你想好。” “爸，你吓唬我吧？但是不要紧，只要不让我学习，干啥都行，挣了钱，还不是可以叫外卖，瞅空吃呗。” “好，看样子你都想好了。那再问你，你晚上在哪儿睡呀？” “爸，这都问，肯定床上啦，您葫芦里卖的啥药啊！”小李嘟囔着，他真弄不明白，爸爸怎么净问些衣食住行的事，怎么不问下自己会不会磨浆，点浆，包豆腐块……唉，这老爸是怎么啦！ 老李在那边停了机器，话筒里一下子清静了很多。“豆腐房场地不够，堆了很多货，你晚上只能睡在豆包上，你能受得了吗？……这里都是豆腐卤水的味道，你闻得惯吗？” 小李去过爸爸的豆腐房，亲眼目睹过爸爸的一件毛衣泡出了一桶黄豆水，也摸过爸爸那被卤水浸过的树皮一样的手，他嗫嚅着嘴，一下子没了主见。难道……自己想去吃苦是错的？可那真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学校的早餐铃响了，小李一下子觉得那铃声竟然如此美妙！ “喂，想好了没有？实在不想读了，我让爷爷把你接回家，再送来这边！” “我……我再考虑一下！”小李悄悄挂了电话。 老李在那边说：“嗨，以为我不在身边就管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