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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骋（左）辅导学员 受访者提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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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骋在课堂上给学生授课 受访者提供 |
策划：陶勇 统筹：苏荇 采写：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龙希 写在前面： 年初的一部《我的体育老师》上映，描绘了一位体育专业毕业生走进校园，带领学生实现蜕变，改变了体育、体育老师长期被忽视的经历。当时间进入初夏的毕业季，广大体育专业的学子们也即将离开校园，步入职场。他们可能会成为老师、教练、公务员，也可能成为康复师、电竞解说、创业老板，而和以往不同的是，他们将遭遇更多意想不到的困难。对他们来说，今年的毕业季面对的不仅仅是人生的又一个新天地，更是一场颇具压力和挑战的“比赛”。 以下这些故事，既有毕业生的憧憬与迷茫，也有过来人的奋斗与挣扎。不管怎么样，路在脚下。作为体育人，不退却与拼搏是血脉里应该有的基因。凡是过往，皆为序章。勇敢地迈出第一步，坚持下去，就是胜利者。 当一名体育老师是体育毕业生最传统的就业方向，印象中的体育老师都是学校里的“小透明”、边缘学科人、常年被霸课、地位不高、待遇差…… 但随着“双减”落地，体育成为真正的主课，学生体育热情激增；中考体育分值逐年增加，家长对体育愈加重视，体育老师的重要性也随之凸显。 曾经动不动就会“被生病”的体育老师，逐渐走到学校各科授课舞台的中心。体育老师地位升高，待遇水涨船高，甚至“一编”难求。在这样的政策背后，体育老师成为体育生就业绝佳的选择之一。 “双减”政策落地，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政策的驱动，全民健身意识的普及，让体育老师变成了“香饽饽”。马上就要毕业的罗斯就已经乘上了体育老师就业的快车。 “00后”罗斯就读于暨南大学体育学院体育教育专业。从大三就准备考研的他，一开始并没有关心过求职的信息。然而考研复试被刷，给了他当头一棒。没有时间沮丧，罗斯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分别报考了东莞、肇庆、珠海三地的体育教师编制考试，实力不俗的他通过了东莞和肇庆的招聘考试。最后他选择了薪资更高、环境更好的东莞某中学。 和其他同学相比，罗斯的就业之路简直可以用“开挂”来形容。“不是凡尔赛，我找工作的过程并没有太大压力，挺顺利的。但同时我不会放弃考研，以后在工作过程中还会继续复习备考。” 罗斯的成功就业，不仅和自己正确的报考选择有关，更重要的还是实力。本科期间，罗斯两次参加广东省高校体育教育专业学生基本功大赛，不断地夯实自己的教学基本功。实习期间，罗斯还在某国家级青少年体育俱乐部担任负责人和教练员工作，积累了管理和教学经验。“经历了考研和求职的道路，我更明白到，努力很重要，选择更重要，在努力的前提下，正确的选择也许会让成功来得更快更容易。” 罗斯告诉记者，因为现实情况的变化，他在求职过程中的确遇到了与往年就业有些不一样的情况：比如在招聘过程中，很多学校的招聘由于疫情管理推迟进行。学生由于校园封闭管理，不能外出参加招聘考试，导致许多招聘考试扎堆进行，带来的困难是考试报名人员增多、竞争加大以及考试时间重叠。 另外，在考试过程中，体育教师的招聘通常都需要进行运动技能测试，由于疫情防控，只能改成线上考试（录制技能视频）。但是录制视频，学生的技能水平不容易被考官区分高低，体育老师的精气神也很难体现，导致一部分技能较好的同学在求职中受到一定的影响。 教书育人有成就感，有压力更有动力 体育新闻专业硕士毕业之后，阿骋在广州市某高校从事高校体育老师一职，至今已经9年。他主要负责教授高校大学生补修的体育课以及二年级的专修体育课，主要课程是传统武术以及跆拳道。 作为土生土长的广州人，阿骋没有车贷房贷方面的压力：“我非常满意现在的工作，就是想充满责任心地去教书育人。除了上课，下课后老师也要多关心学生的个人生活。虽然付出的时间很多，但让自己变得更有责任感。” 有一段时间，学校的体育课因为疫情防控变成了线上课，如何管理和上好每一节体育课变得尤为重要。不能手把手地教学，学生动作不标准怎么办？疫情停课导致学生体能下降，期末的身体素质考核不达标怎么办？成绩不达标影响毕业又该怎么办？学生有压力，老师的压力更大。 因为毕业得早，从业时间长，阿骋已经适应了高校教学工作的节奏，在他看来，“上好自己的课才是第一要务”。在各行各业“内卷”严重的今天，阿骋觉得学校更多的是良性竞争和相互促进。 对于现在的就业环境，阿骋一直庆幸自己毕业得早：“现在的体育生就业会比我那会要难，高校门槛越来越高，很多高校比如我们学校，要求招收的是国家二级运动员，而且要求本硕都是体育专业，能同时符合这两个条件的毕业生真的比较少。” 作为新时代的体育老师，光会体育教学已经满足不了发展的要求。阿骋除了是一名体育老师，英语口语也很出色。 在疫情发生之前，阿骋所在的学校会跟英国的一些学校合作开展交流活动。每年都会有英国的学生来广州进行半个月左右的交流学习。学校还会派老师去国外的学校进行访学式教学。 “国外的学生希望学习我们的中国传统文化，比如书法、插花、武术。”英语口语出色的阿骋就承担了给外国学生教授传统武术课程的任务。 不仅如此，作为国家二级跆拳道运动员的阿骋还担任了学校跆拳道校队教练。“一年一次省赛，一次国赛，到现在已经拿了三个冠军了，亚军都数不清了。”提起自己的教学工作，阿骋很有成就感。 随着时代的发展，教学方式在变，教学任务在变，学校对老师的要求也在变，带给每个人的冲击也不一样。 民族传统体育学专业硕士毕业的花花从事中学体育老师工作六年，从业时间不算长，但已经逐步感受到了教师行业“内卷”的过程：“体育老师要参与各种比赛，例如演讲比赛、运动技能比赛、教师体能操比赛……区里35岁以下的老师全部都要参加。” 花花给羊城晚报记者详细描述了自己面临的压力：“不仅是比赛，老师们在课上也在不断创新。例如体育公开课，老师自己去设计课前热身操，还有课后的放松操，和以往的简单热身运动不同，现在老师在设计课程方面真是需要别出心裁。比如刘畊宏火了之后，有老师在自己的课程中加入了《本草纲目》热身操。还有公开课上的体育器材，不仅复杂多样，最夸张的是本来只会出现在专业健身房的锻炼器材竟然出现在中学的课堂。” 花花告诉羊城晚报记者，从业以来在家庭、工作、自我提升方面都有压力。教师行业很“卷”，现在个人综合素质也是用人单位的重要考量之一，要学习多种运动技能，尽量让自己能够一专多能。除了专业能力，还要提升自己的沟通交流合作能力。作为一个妈妈，花花觉得要同时平衡好工作和家庭的关键词就是“全身心”：“在单位全身心投入工作，在家全身心陪伴家人。” 工作稳定有编制，体育教师走上“C位” “宇宙的尽头是编制”，这不是一句调侃。短跑名将苏炳添和足球运动员郑智先后在暨南大学和广州体育学院任教，便是这句话背后的一大就业缩影。 考入编制内如今成为体育毕业生最受欢迎的选项。加上“双减”落地，体育课越来越受重视，体育老师需求也在逐渐增加。有不少体育教育、运动训练专业的学生毕业后的第一规划便是去当一名体育老师。 和其他行业一样，学校的老师也分编制和聘用制。随着时代的变化，学校的编制规模缩减，很多学校逐渐转向聘用制，毕业后短期内真正进入编制内的体育老师很少。 “80%的体育老师都是刚需性合同工，学校几乎不放编制出来。”工作两年的Eason告诉记者。Eason的专业是社会体育指导与管理，目前在东莞市南城区的一所中学担任体育老师，“算上实习期的话，当老师也有三年了，但是我今年才考上了市区的初中体育编制，之前一直是学校的刚需合同老师。” 被问到为啥今年才考上时，Eason说：“东莞南城区从2016年开始就没有放编制出来，今年因为教师队伍扩招才破天荒放了四个名额，而且还是全国海选。很幸运我考上了。” Eason很是自豪：“幸运是实力的体现，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考编，一直都在复习考试。”工作两年，Eason目标非常明确，一定要入编。一边上班一边备考的他不断夯实自己的考试能力。功夫不负有心人，时刻准备着的Eason在关键时候终于脱颖而出。 编制稳定，工作压力适中，有寒暑假，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家庭……这些标签无形中增加了当体育老师的吸引力。正是因为体育老师越来越受欢迎，吸引了大量的优秀人才去报考。近年来考编竞争激烈，大多数体育毕业生都是来自985、211等名校的高材生，且专业扎实，技能突出。很多人都是国家一级、二级运动员。 体育训练学硕士的华仔2016年毕业后幸运地考取了深圳市某小学的老师编制，从学生到老师，华仔也在历练中成长。 回忆自己第一次上课的过程，华仔历历在目：“第一次上课心理建设做了很久，非常紧张，提前一晚上准备课件，甚至把上课要说的每一句话都写下来背熟，那张纸都揉皱了。” 新老师一开始都会害怕上公开课，怕翻车、怕课堂气氛不好、怕课堂上出现不和谐的声音。刚入职的华仔也没有例外。直到有一次公开课，自己上得非常成功，学生在课堂上练得很投入，自己进入状态后课堂氛围融洽，欢声笑语不断。从那时起华仔就克服了上公开课的恐惧。 从害怕到享受，他开始逐步总结教学经验：如何组织语言，如何设置内容，如何调动学生，如何在玩中学、在学中练。 如今华仔已经是一位教学经验丰富、备受学生喜爱的体育老师。看着自己教的学生从一年级的小不点、萌萌哒的可爱模样逐渐变成了六年级的毕业生，成熟又独立时，一边惊叹时间过得真快，心底又有满满的成就感。 体育教师走上“C位”，体育生有了更多的机会与选择，利好“肉眼可见”。对于每一个毕业生而言，求职就业是一份必须要完成的考卷。从校园到职场，每个人都会经历求职路上的酸甜苦辣。面对未知挑战，用乐观的心态做完这套入场试题，在投身职场之前，先做好充足的准备。无论从事什么职业，提升自我永远都不会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