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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甲霸主皇马夺得欧冠的直播现场 图/视觉中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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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看足球比赛的中国球迷 图/视觉中国 |
既严谨又八卦的“足坛顶流2+1”又来了！西甲联盟暂时收回在中国的转播权，引起关于收费看欧洲五大联赛和欧冠的大讨论，羊城晚报记者赵亮晨（以下简称“赵”）、徐扬扬（以下简称“徐”）、刘毅（以下简称“刘”）本期就与您聊一下这个话题。 西甲停播成为导火索 赵：西甲联盟不久前发布公告称，因为中国的转播版权购买方没有按时支付款项，所以西甲在中国的转播权暂时作废。现在距离新赛季西甲开幕只剩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广大中国球迷下赛季还能不能看到西甲比赛，要打上一个问号。欧洲五大联赛的其他联赛有没有可能受到波及？其实此前已经有了类似的案例，国际足球版权纠纷在国内频频出现的原因又是什么？ 徐：从表面看，欠款是直接原因。最低保证金4500万欧元没有按时支付，西甲联盟方面狮子大开口，要求支付违约金1.05亿欧元。如果去探究深层次原因，欠款本身就说明这家购买商在经营西甲版权的时候，做得并不好。否则就不会出现欠款的问题，其实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英超以前也有类似情况，同样是因为欠款。 刘：西甲版权购买商经营不善，是有原因的。西甲比赛时间对中国球迷来说非常不方便，大多数比赛安排在凌晨1时到4时，这样的比赛时间，对于那些不是很铁杆儿，不是很资深的球迷来讲，真就不一定去看了。这家购买西甲转播权的机构，想对比赛做出很好的推广并不容易，凌晨的时间多数人在熟睡。何况西甲已经没有梅西了，也没有C罗了，其吸引力是明显有所下降的。出现这种局面，或许是诸多不利因素共同造成的。 转播方缺少盈利模型 赵：购买版权的这家企业，母公司的资金链出现了一些问题。西甲比起英超来确实有非常吃亏的地方，除了时差问题，其国际影响力以及对于赛事的包装也是远远不如英超，尤其是当C罗和梅西都转会离开的情况下。购买西甲版权的这家企业，没有做好盈利模型，甚至可以认为他们购买西甲版权根本就没有想着直接盈利，而是想通过购买版权达成公司股价抬升的目的，以便为进一步融资增加筹码。如果母公司的资金链出现问题，西甲转播权就成了想方设法尽快通过割肉去除的一种不良资产。 徐：英超从2007年开始进入收费直播，我印象很深，新闻发布会当时是在广东电视台附近的一家酒店开的。当时的收费标准是一个月188元，一年1880元。当时那家公司的老板说他会很重视中国球迷看电视不付费的习惯，他不会低估这个习惯带来的影响，他虽然注意到这个重要因素，但最后还是在这上面出了问题。在我印象中，西甲转播权算是比较便宜的。当年收看英超转播开始收费的时候，球迷还是看了很长时间的西甲免费直播，在央视体育频道有，在广东体育频道也有。 刘：其实，西甲的受众数量一直来说不算特别多。现在就连西甲的转播权售价也高得离谱，出现问题应该说是正常的。西甲在中国球迷的黄金时间经常只安排阿拉维斯、莱万特、巴列卡诺这类中下游球队的比赛，豪门球队基本都是在凌晨。如果连英超都保不住此前的高版权费，更别说西甲或者欧洲其他联赛了。 赵：国际足球转播权越炒越高，感觉就像切尔西和巴黎圣日耳曼那样，一开始投入重金把规模做起来，然后才会设计一些其他盈利的方式。这个思路也不能算错，但是感觉到后来就有点失控了，因为溢价实在是太高了，完全背离了能够盈利的范围。 公众娱乐方式更多元化 徐：购买国际足球版权确确实实曾经在国内掀起一波大热，但是现在似乎又到了一个退潮的时候。公众可能娱乐方式太多了，例如有的球迷也要陪家里人看电视剧或者其他娱乐节目。就算是看体育比赛，各种比赛项目选择也非常多，不一定非要看足球的直播。一场足球比赛加上中场休息将近两个小时，完整看一场不容易，完整看多场比赛更加不容易。 刘：传播方式现在越来越多元化，对足球比赛直播反而是造成了冲击。其实版权购买方也是想了很多办法来包装推广赛事，包括引入了一些人气主播、直播期间还会进行一些正版球衣、球鞋以及大牌俱乐部相关产品的促销，进球还有一些红包雨，还有包年费用在直播期间打折。但是，这些相关产品在直播期间推出，是不是也会抢了这场比赛本身的戏呢？ 赵：当年购买欧洲五大联赛转播权费用其实很低，电视台主要通过广告招商来支付，电视台还能够赚钱，日子过得很滋润。但是转播权费用后来越来越高，版权商不仅要借助购买方从广告招商那里拿钱，还要把手直接伸到球迷口袋里去拿钱，这就有点问题了。以英超为代表的欧洲五大联赛虽然确实是优质资源，但是对公众来说不是刚需，并不是不可替代的生活必需品。 网络平台直播优点多 刘：网络转播平台遇到问题，但不能否认其转播比赛的优势。因为职业需要，多家转播收费平台的会员我都买过。网络转播平台看比赛直播，确实让球迷选择余地非常大，比如晚上10时有多场英超比赛同时开球，你想看哪一场就看哪一场，同一场比赛又有普通话、广东话、英文原声三种解说版本可以切换。球迷看比赛的时候，可以同时打开多场，也可以在不同场次之间切换。以前在电视上看比赛直播，一个时间段就只能看一场比赛。 赵：确实如此，科技进步给球迷带来很多福利和享受。现在看比赛的时候，其实很多终端都是可以投屏到电视的，画质和高清电视没有区别。如果你觉得一个人看球太寂寞，可以在线通过弹幕与其他球迷交流，可以吵架、可以探讨技战术、可以竞猜比分、可以预测大概什么时候换人以及用谁换下谁。科技另一个进步是转播机位的变化，就是说比如有一场C罗参加的比赛，就会有一个机位固定在C罗身上，球迷在网络转播平台看比赛也可以选择这种专门追明星的机位。 徐：球迷看比赛实际上是一种个性化选择，例如我是曼联球迷，就主要追曼联的比赛，你是曼城或利物浦球迷，就主要追自己支持的球队的比赛。现在的网络转播平台，虽然也有推出某支球队的套餐，但主打的还是包年费用这种形式，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销量。 电视与网络或可双赢 赵：随着时间的推移，网络转播平台的年费已经越来越亲民，起码比当年一年需要支付1880元低了很多。年费降价，客观上也是可以倒逼英超、西甲以及欧洲其他联赛，让他们降低自己的预期，重新来评估自己的真实身价。因为以前的转播版权价格实在太贵了，泡沫实在太多了。 刘：球迷以前习惯在电视上看比赛，很多人现在更习惯在网络上看比赛，我认为电视台和网络转播平台不应该彼此对立，而是可以展开更多的合作。我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喜欢张靓颖的和喜欢李宇春的不是同一群人，有人就是喜欢在电视上看比赛这种传统方式，有人更喜欢在电脑网络上看比赛这种互动方式。不管英超还是西甲，把转播权卖到中国，不要卖给某一家单位垄断经营，而是可以展开分销。电视台看比赛和网络转播平台看比赛各有各的受众，各有各的优势，也各有各的盈利模式。 徐：我听说国内电视台最近跟国内一家网络转播平台合作，拿到了2022卡塔尔世界杯的转播权。世界杯这种大赛的转播权，以前基本就是被国内电视台垄断，现在可以跟网络转播平台展开合作，这应该算是一大进步。欧洲五大联赛和欧冠的转播资源，网络转播平台这几年通过非理性加价从电视台抢走了很多，他们之间本来也可以有很多合作的方式。通过这次西甲停播纠纷，如果可以促使欧洲五大联赛和欧冠的版权价格去除泡沫回归理性，并促进电视台和网络转播平台进一步提高自己转播比赛的服务质量，那无疑是球迷的一大幸事。 羊城晚报记者 赵亮晨 徐扬扬 刘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