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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女子鸥洋

来源:羊城晚报     2022年07月24日        版次:A07    栏目:【大珠小珠】    作者:林墉

    

  

  林墉 广州画家

  

  杨之光夫人鸥洋好胜,尝与众人比赛炒田螺,味美者胜。鸥洋万分投入,及成,味殊佳美,喜不自禁。帮手者谓鸥洋掌勺时曾放两小纸包东西下锅,众讶,恐有邪,鸥洋即大声曰:“冇嘢!两包味精啫。”此两包乃鸥洋私掏腰包秘而不宣之物。众评曰:“味道虽好,惜借味精之助,非手艺之精良,败局!”

  鸥洋热肠善心,学生画素描缺铅笔,令学生即往家中向杨之光面取,曰:“和老杨说,是我要的!”颇有雌威。大学时,每逢广州美院晚会演出,即单辫大襟小蓝围裙,上台唱小二黑,楚楚动人。后至干校,竟能挑百多斤担子,驶牛如带子,恩威并施。所为不让须眉,诚奇女子也。

  鸥洋自美国讲学归,四出作报告,仪态讲究,颇有风度。杨之光谓:“彼跨洋归,见大世面,经大美境,即有求美心,方有如此美貌。美者,须历其境而发乎心,非此不善。”盖鸥洋长年不事妆饰,随随便便,丽质掩没,未露峥嵘耳。

  鸥洋有五岁小女灯灯,惜如掌上珠。某日宴上,他人戏言:“灯灯是小狗。”灯灯然之。他人又曰:“妈妈是什么?”灯灯笑曰:“是狗妈妈。”众捧腹,灯灯亦乐不可支。鸥洋不可忍,顿足指灯灯谓:“余爱尔如斯,竟如是,非吾女矣。”言之声泪俱下,苦不堪饭。灯灯怏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