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岛东山镇,正月十六,年例上的火爆场面 |
山后村,正月十四,年例的大旗在田野上飘扬 |
萧鼓追随春社近,旧县村队伍经过村边,古意盎然 |
旧县村,傩舞“考兵”,是最为古老的文化遗存,受到文化学者的重视,多次被各大媒体报道 |
村民正在观看年例队伍,一般来说演员比观众还多 |
山后村在村社前摆放的宴席。这里是巡游的起点,在仪式完成后,食物会分发各家 |
旧县村,正月十五,年例队员在烟雾弥漫中,小憩。一般来说,各村队伍人数数以千计,每家每户都提供“群演” |
这一幕,就像宋代马远的《踏歌图》,是农人们欢乐的身影 |
山后村年例,爆竹声中一岁除 |
羊城晚报记者 邓勃 通讯员 邓存波 摄影报道 一首余光中的《乡愁》,让世人愁白了头。 记者的家乡在祖国大陆最南端,一个乡愁长得茂盛的地方。那里三面环海,与海口隔海相望,北部湾的对岸就是异国他乡。曾经的“南蛮”之地,处处净是盐碱地,从这里生长出来的生命,每一条血脉都饱含着浓浓的咸味与强悍的生命力。 三年的疫情,就像一个魔掌,把回家的路给封死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乡愁在两头,各自疯长着绿叶,不开花,不结果。只能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兔年真的有兔的氛围,乖乖的、绵绵的、暖暖的,山重水复,乡愁开闸,一泻千里。积攒太久的回家念头,一下子暴涨起来。海陆空,都是为乡愁开的专用通道。在960万平方千米的土地上,一张交通地图,那一条条细粗长短不一的线条,就是密密麻麻的中国式的“乡愁网”。 腊月廿三,祭拜灶王爷,保佑烟火年年。腊月廿五,大扫除,除旧迎新。大年三十,贴对联,“围炉”。大年初一,迎新拜年。大年初二,回娘家,走亲戚。正月十五,闹元宵。欢度春节的每一天,几乎都是人与神之间的“狂欢”。人制造的过年的热闹气氛,一半给人看,一半给神看。这就是乡愁的情节,在元宵达到高潮。 雷州半岛的闹元宵,每村每户每个人都是主角。人人参与,装彩车、舞狮子、飘色巡游、人龙舞、草龙舞、蜈蚣舞、舞鹰雄、踩高桩、奏八音、翻棘床、爬刀山、过火海、穿银令、放花炮,形式之多,内容之广,野性与文明,古朴与现代,百味杂陈。 这就是“年例”。每个村庄的年例大同小异,长长的队伍,有其内在的逻辑,祭祀、摆宴、巡游,事实上是一种长长的祈福驱疫仪式,是真正的爆竹声中一岁除。这倒是合乎时代,但愿借此疫情不再。队伍到每家“工作”,绕全村周围,宣示保境安民。这其中,东岭村等地以“傩”打头,这正是源自周朝的传统,已写入《中国民间舞蹈集成》,是文化的活化石。 这珍贵的非遗,是乡愁最为久远、坚固的基石。 乡愁是一种“特产”,中国有多大,乡愁就有多少种。 小时候不懂乡愁的深意,长大后才发现,此生最长的路,就是回家的路。 离家的路千千万,回家的路只一条,不论能走多远,这里都是来时的方向。 雷州,安放着我的乡愁。它也欢迎着外地的朋友,在这里,可以借一个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