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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口中山公园山歌对歌 牛智杰 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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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山歌表演 梅县区客家山歌传承保护中心供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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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山歌表演 梅县区客家山歌传承保护中心供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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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山歌表演 梅县区客家山歌传承保护中心供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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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口客家山歌协会会员在公园唱山歌 丘锐妮 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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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口客家山歌非遗传承人互相交流唱山歌心得 丘锐妮 摄 |
文/羊城晚报记者 丘锐妮 牛智杰 “松口系个山歌乡，歌声飘过七洲洋，自古山歌从（松）口出，千秋万载美名扬。”客家山歌，被誉为有《诗经》遗风的“天籁之音”，松口客家山歌则是客家山歌中的典型代表之一，在千年客家的悠悠岁月中，通过“绕绕韧韧”的松口话，用丰富多彩的曲调、多种多样的腔板，唱出客家人的喜怒哀乐、离合悲欢。 客家山歌（松口客家山歌）于2007年被列入广东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为更好地传承保护这一客家人的“口头文学”，近年来，梅州市梅县区通过开展宣传推广活动，建成梅县区客家山歌传承保护中心、松口山歌传习点等传习场所，培育非遗传承人才等多种形式传承与推广客家山歌，擦亮山歌名片。 由梅县区客家山歌传承保护中心表演的山歌表演唱《自古山歌从（松）口出》获得第二届八省优秀客家山歌邀请赛金奖、山歌小戏《铜锣嫂》获广东省第七届群众戏剧曲艺花会银奖、大型山歌剧《春闹》获客家文化（非遗）艺术周汇演优秀剧目奖……该中心也被评为广东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基地，2021年，梅县区“梅开五度”，再次获评2021-2023年度“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之乡（客家山歌）”。千年传唱的客家山歌正在口口相传的悠扬曲调中焕发新活力。 山歌娓娓诉衷情 “自古山歌从（松）口出，哪有山歌船载来？”松口客家山歌历史悠久，传唱于江船舟泊、田间地头、千岩万壑，伴随着客家人的南迁而产生、发展、传播。 据了解，松口客家山歌原生态区域是梅县松口及其周边的隆文、桃尧、松源等乡镇，旅居各地的松口人也会传唱松口山歌。 “‘音随字转、字正腔圆’是松口山歌最突出的特点。”松口客家山歌区级代表性传承人李秋说，原汁原味的松口山歌“行腔如串丝”“绕绕韧韧”、委婉圆润，歌词以江南吴音山歌的“四句七言”格式为主，唱腔则以“四句八节板”（又称“四句落板”）而独具艺术特色，分快板、中板、慢板等。如《客家山歌特出名》速度平缓、节奏自由，婉转悠扬的曲调中，表现出少女的细腻心思。《唱出心头快乐事》则速度较快，旋律轻快激昂，层层递增，喜悦的气氛自歌中而发，激越、奔放的情绪感染随着曲调激发。 松口客家山歌中有一个种类是山歌号子，在山歌号子的歌头和歌尾经常会加入“噢——嗨——”样式的衬词。使用衬词的松口客家山歌更加灵活多变、流动顺畅、潇洒动听。如《有好山歌溜等来》“噢——嗨——！（依溜呀）阿叔（个），有好山歌哇……”曲调舒展悠远，仿佛在空谷回荡。 “松口山歌不简单，驳尾字正搭腔圆。即情即景又叠字，比喻歇后搭双关。”松口客家山歌区级代表性传承人、松口山歌协会会长廖胜华说，客家山歌与古代汉民民歌一脉相承，一方面继承了先秦民歌赋比兴的巧妙手法，歌词典丽清拔、秾丽秀逸；另一方面融合南北朝乐府民歌的语言风格，歌中既有清新自然、细腻婉约，又有质朴无华、坦率豪放；同时受到唐诗律绝和竹枝词的重大影响，并吸取了南方各地民歌的优秀成分，自成体系，风格卓特。其中松口山歌的艺术性极高，时常通过赋、比、兴、双关、顶真、歇后、拆字、叠字等手法抒发胸臆，亦有很强的故事性。 作为客家人下南洋的第一站，松口的传统客家山歌内容以情歌为主，多有情怨、离别，亦有婚姻、家庭、劝善、盼望、安慰、生活、戏谑等。歌中既有“买梨莫买蜂叼梨，心中有病没人知”的相思情意，又有“等得叶浓花又谢，等得月圆日落光”的悲苦生活，还有“一斤芝麻几多只，一条猫公几多毛”的戏谑调笑，歌里描绘了家长里短，也唱出了离合悲欢。 古韵展现新风采 “听歌观众一排排，山歌没卖也没买。今日同妹来对驳，驳到西山日头低……”在松口镇中山公园的洛阳桥上，已耄耋之年的廖胜华在几位老翁的簇拥下，精神矍铄、中气十足地唱着山歌。“驳到西山日头低，你个山歌唔当亻崖（我）”，桥的另一边，同为松口客家山歌区级代表性传承人的温婉香也在几位老媪的陪伴下，用软糯悠扬的曲调，同男人们“驳”起山歌来。 “驳山歌”“山歌对唱”是松口客家山歌的重要演唱形式，也是客家人的业余爱好。以往，客家人在山上劳作，无论男女老少，都可“尾驳尾”隔山对驳、亦可即兴创作，又或各唱各的，劳作之余不亦乐乎。“据说以往唱山歌是为了驱赶野兽，也是艰苦日子里的苦中作乐。”山歌爱好者李横庆说，即兴山歌是客家山歌的重要表现形式，根据所处的环境、状态进行内容创作，歌词要巧妙、押韵，“驳歌”时反应还要快，这样才能成为“山歌大王”。 在“日日山歌歌送饭，夜夜睡觉歌枕头”的松口，1998年便由多个山歌爱好者成立了山歌联谊会，该会于2018年正式注册为松口山歌协会。松口客家山歌省级代表性传承人卢月英曾担任协会会长。为更好地传承与发扬客家山歌文化，协会自办定期刊物《松口山歌简报》，记录山歌故事，收集、编排、整理、记录山歌内容，协会成员定期到松口镇中心小学教学生唱山歌。 随着时代的发展，客家山歌的内涵愈发丰富，一首首反映美好生活、家乡变化的作品相继诞生，如《松口金柚美名扬》《旅业发展迎八方》等在松口镇传唱甚广。山歌表演唱、山歌小戏、大型山歌剧等多种以客家山歌为基础创作、创新的表演形式也在舞台上大放异彩。 近年来，由梅县区客家山歌传承保护中心表演的山歌表演唱《自古山歌从（松）口出》获得第二届八省优秀客家山歌邀请赛金奖、山歌表演唱《客家山歌特出名》获广东省第三届群众音乐舞蹈花会金奖，山歌小戏《铜锣嫂》获广东省第七届群众戏剧曲艺花会银奖，大型山歌剧《合家福》获第十一届广东省艺术节“优秀剧目一等奖”、大型山歌剧《春闹》获客家文化（非遗）艺术周汇演优秀剧目奖。“这些新的内容和新的形式让更多年轻人了解客家山歌、喜欢客家山歌。”松口客家山歌区级代表性传承人梁莹说。 天籁之音巧传承 “客家山歌特出名，条条山歌有妹名，条条山歌有妹份，一条没妹唱唔成。”在梅县区新城中心小学，阵阵悠扬婉转的客家山歌从教室里传出，这是山歌班的孩子们正在学习山歌的唱腔及表演身段。 另一边，梅县区客家山歌传承保护中心也传来阵阵歌声，“桃花开来李花开，亻崖妹转哩几时来，有人来往写封信，没人来往托梦来”，原来这是专业演员正在教授导游们学习客家山歌。 近年来，梅县区围绕“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传承发展”的工作方针开展非遗保护工作，建成集传承培训、排练、演出等多功能于一体的省级非遗传承基地——梅县区客家山歌传承保护中心，以及松口山歌传习点等传习场所。 “我们常邀请汤明哲老师、张献云老师、卢月英老师等前辈前来传授技艺。”梅县区客家山歌传承保护中心相关负责人说，在老前辈和一代代传承人的“传帮带”下，梅县区的客家山歌人才里成长起了不少“台柱子”。与此同时，该中心也积极开展“请进来，走出去”人才培训。眼下，松口客家山歌共有1个省级代表性传承人、1个市级代表性传承人和9个区级代表性传承人。为更好地培养新生力量，2021年以来，该中心探索以“定向代培生”的招生模式进行艺术梯队建设。 客家山歌来自生活，更要回归生活。近年来，梅县区深入开展“非遗进社区、非遗进校园、非遗进景区”等活动，传承保护中心与高校建立合作关系，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和专家深入中小学校、幼儿园进行授课辅导，开展客家山歌进校园活动，并自编山歌，形成校本教材，如今梅县区不少小学生都能随口唱出地道的客家山歌。 除校园外，梅县区坚持每年至少100场文化惠民演出，近三年来，梅县区累计文化惠民送戏下乡演出618场，服务81万人次，累计组织山歌培训140多场，辅导各类文艺人员8246人次。此外，梅县区定期组织山歌擂台赛、斗山歌比赛。目前已成功举办三十届中秋山歌节活动。2021年，梅县区获评2021-2023年度“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之乡（客家山歌）”，这是该区第五次获此殊荣。据悉，梅县区于1996年、2011—2013年、2014-2016年、2018-2020年被命名为“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之乡（客家山歌）”。 接下来，梅县区将坚持“弘扬山歌文化，打响文化名片”的工作思路，打造民间文化艺术特色品牌，加大客家山歌的传承保护力度，深入挖掘客家山歌优秀民间文化资源，促进文旅融合、助推乡村振兴，推动梅县区客家山歌民间文化艺术的保护传承和创新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