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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志雄行书中堂《苏轼海棠诗碑》 |
■王世国 (广东省书法评论家协会主席) 据《新快报》报道,传说中的中国隐士文化的宝地——陕西西安南郊的终南山,隐藏着一些小庙、道观和茅屋,有数千位来自全国各地的修行者隐居在此,苦修参悟。他们之中有放弃百万年薪的企业经理,有20多岁的美女摄影师,有从政府机关辞职潜心作画的画家等。而性情闲适的童志雄先生并非隐居山林,而是“大隐于市”,且不说他身处改革开放的热土——“红尘滚滚”的深圳,就是他的书斋“溪居”也正位于寸土寸金的深圳市中心闹市。穿过林立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走进典雅精致的“溪居”,就像是从炎炎烈日下一步跨入一片清凉的树荫。童志雄每天就是“隐居”在这里,研墨挥毫,怡然自得。 书法艺术说到底它不是简单的写毛笔字,而是一种以个人精神修养、情志意兴为根本的形象创造。因此,它与一个人的性情和价值取向密切相关。从这里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童志雄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投身商海,做得顺风顺水,而现在却舍筏登岸,“隐身”溪居?那是因为他心中钟爱的和苦苦追求的还是书法。为什么身居闹市又身材高大魁梧的童志雄,却爱写小巧精致的手札?那是因为他本性温和恬淡、性格憨厚朴实。 书法家的性情和价值观决定了他的审美标准和审美趣味。所以,童志雄爱上颜真卿,成为“颜门子弟”,这便是十分自然的事了。童志雄书法阳刚正大的气象,正是从颜真卿书法刚健雄浑、大气磅礴的风神中汲取的元素。而由于他长期对颜真卿《祭侄文稿》《争座位帖》《告伯父文稿》等行草经典的临习,则使得他虽然也曾师法过米芾,但又能有不同米字的浑朴面目;他也学过王铎,但也不像王铎那样把提按笔法发挥到极致,而是多了颜真卿行书的平顺自然。所以,细心的读者可以从童志雄的书法作品看出,一方面它具有米芾书法起伏跌宕的笔姿、王铎书法以润取妍和以燥取险的气韵,但另一方面却舍弃了米字的贵族气息和王书的荒幻怪伟,而多了一些颜真卿书法的浑厚、朴素和自然。 手札书法起于魏晋。钟繇因为得不到蔡邕的《笔论》而懊恼捶胸,口吐鲜血;王羲之面对当朝太尉选婿而东床坦腹;王献之在家中失火的危难之际,从容穿鞋,还要召唤仆人扶他出去……魏晋书法家的天真率性和萧散淡远的气度,都在他们的手札书法中表露无遗。童志雄的行草手札也是师法晋唐两宋,起笔露锋,行笔平顺,收笔出锋,这些都是那时手札的共同特征。不过,他的手札更近于唐人尤其是得颜书神髓。这使得他的手札书法虽然没有晋人率意飘逸的机趣,但却多了一些唐人朴茂浑厚的风韵;而且他书写这样的小字,都是站立着悬腕悬肘而书,点画承转,游刃有余,极见功力。苏轼论书曾言:“凡世所贵,必贵其难……大字难于结密而无间,小字难于宽绰而有余。”童志雄的书法结体宽博,哪怕是写手札一类的小字也得气势开张、宽舒静穆。这大概是受到颜真卿所说的“大字促之令小,小字展之令大,兼令茂密”的结字法则影响,写出了不同于一般手札追求秀逸的别样格调。 人们说“出名要趁早”,身为广东省书法评论家协会副主席、深圳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广东省艺坛书画院院长,童志雄年纪刚过半百,却很早就已成名。他的书法艺术的发展道路可谓来日方长。难能可贵的是他在成为书法名家之后,虽身居闹市红尘之中,仍能保持内心的宁静与淡泊,不为世风流俗所动,坚守自己的审美理想,脚踏实地,对书法艺术孜孜以求,这才是“大隐隐于市”的真正隐者。 这使我不由得想起陶渊明的诗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我想,童志雄书法之所以能有阳刚正大的气象,也是“心远书自正”吧。 ■收藏周刊记者 陈福香 统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