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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积 五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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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积 说到荔枝,我想打个比喻——她是身着红色羽衣的仙子:美丽、高贵、大方。乍一看,就让人心生爱怜。她的心形果形,鲜红的色泽;她的晶莹润滑的果肉;她的清冽、香甜、清润的味道……千百年来,不知多少权贵、文豪画圣、才子佳人、平民百姓为她倾倒。在中国的文化里,牡丹是花之王,而果之王,非荔枝莫属! 让我们静下心来,听听历史上一些名人的心声。 流传最广、妇儒皆知的写荔枝诗句,当属苏轼的“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做岭南人”和杜牧的“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史称,苏轼是最会吃的,总是变着法子找好吃的。当遇上荔枝,似乎成了最爱:岭南就岭南吧,虽然远离政治文化中心,是蛮荒之地,但有荔枝,久住也无妨。 蔡襄,曾作《荔枝谱》,称荔枝“其于果品,卓然第一”。张九龄是广东人,对荔枝当然熟悉,作《荔枝赋(并序)》,语气不置辩“百果之中,无一可比”。天,堂堂宰相,为了家乡的荔枝,也不计较什么身份了,讲了一句斩钉截铁的话。还有宋珏、李时珍、丘逢甲,更有近现代的一众文人词客等等,对于荔枝,统统都嫌世界上的溢美之词不够用了。 对荔枝的偏好,何止这些文人呢。皇帝更像是着了魔。 史载,一些皇帝视荔枝为稀罕之物,每年荔枝成熟季节,以荔枝作为赏赐品,奖赏得力的近臣,每次奖赏还“抠”得很。一是范围小到几个大臣,二是每人只赏一两颗。据说,那得赏的臣子,手持荔枝,昏昏乎乎回家,遍叫亲朋来观赏,凡两三天不肯啖。与今天茂名人一人一次可啖一两斤荔枝比,简直天壤之别啊。 这只是一般帝皇的作派。对于“文艺”皇帝宋徽宗和“爱情鸟”皇帝唐玄宗,自又有突出表现。唐玄宗就略了。宋徽宗因爱荔枝,竟命臣子想办法把荔枝移植到宫苑里。不仅如此,还画上了荔枝,至今成了国宝。 面对荔枝,画家们似乎,更痴。齐白石画了五十多幅荔枝,画里大书“知果实之味,唯荔枝最美”之类。须知,他画的是湖南荔枝,果型味道和广东荔枝比,那是相差很多“里程”的,和茂名的桂味荔枝比,那是要“取消藩号”的。除白石老人外,居廉、叶绿野、陈永锵等名家,也都表达了对荔枝的称颂。 茂名盛产荔枝。种植历史已有二千余年,现在还存有几处千年荔枝园。由于这个传统,上世纪八十年中后期,茂名市委市政府组织适宜的地方大力种植荔枝,面积达135万亩,年产量50万吨左右,年售果产值约53亿元,是茂名农民一笔不小的收入。昔日省里有位领导曾驱车荔枝林两个半小时,还在荔枝林里,不禁感叹:“你们不要叫荔枝园了,这是荔枝海啊”。 因为工作关系,更因为我是茂名人,和荔枝又有别样的渊源。对荔枝的种植和市场建设与营销,写过文章,拍过宣传片,出过力。前几年,因组织广东省十几位国画名家到茂名两处千年古荔枝园写生创作,我也跟着做了尝试。之后,我又多次与本地画家到荔枝园里写生、研究,慢慢地对荔枝的果、叶、枝、干、根,以及文化意蕴有了一些了解和体会。 你看,由于机缘巧合,我从种荔枝、卖荔枝、加工荔枝,到写荔枝,又到画荔枝,磕磕碰碰,断断续续,几十年之后,还是断不了这份荔枝情缘。 人生如果有几份美好的话,这也算一份吧? 创作感悟 以创作的态度来对待写生 这是一幅写生习作。那天,面对这棵一千三百年的古荔枝树,我深感震撼:她既沧桑,又挺拔!一千多年的风吹雨打,虫咬刀砍,她仍风姿飒飒。这样顽强的生命力深深打动了我。为表现出这种生命力,我决定只画树的主干,并决定采用线条来塑造形象。仔细观察树身的纹理后,我很快找到了线条的“旋律”。 可画好后,左看右看,近看远看,觉得没有表现充分,心里的话还未说出来。虽然是写生,面对这种特殊形象,我想把话说完整。可看画面,树本身已画得比较充分了。我只好起身到周边走走来找灵感。走到园边,看到几株山芋很茂盛,电击般来了灵感,立马回去,几笔大写意画了一个块面。这样,线条与块面、古老与新生,形成强烈对比。赞颂生命力的意蕴基本表现出来了。但意犹未尽,于是我又采取了落款长题的办法,把画面以外的话说出来,拓展了画的内涵。意境也更突出了。 写生,也要注意让细节表现意蕴 也是一棵古荔枝树。那个奇特的树头,一下抓住了我:岁月如歌,让人缅怀。于是,我就只画树头部分。为了画面感强,我把树根的组合、取舍作了适当处理。画时,借鉴了山水技法和构图形式。为了增强“岁月如歌”的意蕴,我在根部添了熟透落地的荔枝,在左上黄金分割线上,添了一只小鸟,小鸟正歪着头俯视那颗落地的荔枝。缅怀之情弥漫画面。 写生,在丰富繁杂里留出透视“窗口” 这是一幅海边写生稿。渔港里停满了船。我选了其中“头尾对停”的两条船来画。因是第一次画这种渔船,我就尽量把不影响画面的小物件都画进来了。但有三条,我始终把握好。一是繁杂里留出透视“窗口”;二是繁简与高低适当调整;三是曲线与直线、线条与块面,要有机统一在画面里。为了这个,画完两条船后,我又用“方正”的块面加画了一条“意象化”的工作船。船上面添画了一群鸟。一些人认为这后加的船和鸟不好。实际上,正是加了它们,才使前面的主角生动起来。同时,也正是加了它们,才把观者的视线引向主角,并把透视的目光引向前方。 初步学习,体会肤浅,请方家指教。 评论 朱积的《五月》画作,虽然呈现的是“卖荔姑娘”的背影,但全景环视之下,让人感受到岭南卖荔姑娘那种“生于斯长于斯”的幸福感和满足感,以及对“千年贡品,茂名荔枝”的唯美呈现和诗情画意的浮想。——理见 人物介绍 朱积,60年代生人,研究生毕业,茂名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原党组书记、茂名市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电白区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诗、文、书、画兼修,作品在《诗刊》《星星》《诗潮》《诗选刊》《诗歌月刊》《诗林》《绿风》《作品》《羊城晚报》《中国青年报》《农民日报》《南方日报》《瞭望》等报刊发表。诗歌作品多年入选《年度诗歌选》《中国最佳诗歌》《中国优秀诗歌》等选集。书画作品多次参加全国展。 ■收藏周刊记者 潘玮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