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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羽状雷云纹镜及其地纹线描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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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三龙镜及其地纹线描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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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宜孫子”神仙瑞兽画像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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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鉴古——玄鉴斋藏两汉铜镜百品》,《清光鉴古——玄鉴斋藏战国及早期铜镜百品》,梁鉴著,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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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带地支铭四神博局镜VS敦煌习字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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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作”方枚瑞兽镜VS四界格汉初玺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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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铭“心”字不同写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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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首独角兽纹饰 |
■收藏周刊记者 潘玮倩 “玄金之清,可以取信”。 在高倍放大的摄影镜头和专业出版模式下,来自战国及更早时期、以及汉代的数百年铜镜,折射出自身璀璨的光芒。 2021年和2022年,梁鉴,中国青铜器文物保护专家、收藏家、梁启超曾孙、梁思成之孙,先后著成《清光鉴古——玄鉴斋藏战国及早期铜镜百品》和《清光鉴古——玄鉴斋藏两汉铜镜百品》两本书,由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 前者,是一部首次出版百面战国铜镜的书;早期及战国铜镜由于年代久远、镜体较薄,容易损毁,无论考古发掘或是公私收藏,数量都很稀有,这次成书可谓形成一个研究资料库;后者,是两汉铜镜首次微距超高清出版图录,全书近60面汉镜进行30倍高清微距拍摄,呈现出显微镜模式才能看得到的几十种篆隶书风格和各类表现手法的不同纹饰,营造了一个继碑、简、砖、瓦当外的第五大两汉篆隶书宝库,印证了古文字领域的多种学术命题。 印模图案与铜镜纹饰 其视觉印象是有差异的 中国古代铜镜自成体系,有自己的发展脉络。这个体系的形成和发展与战国时期铜镜的流行有极其重要关系。 中国国家博物馆原副馆长孔祥星在《战国铜镜百品》的序言中说,“由于汉以前铜镜出土数量较少、较分散,关于春秋战国铜镜,大多数学者还是在新中国成立以后,伴随着考古新发现而逐渐认识的,能看到国外学者出版的汉以前古镜著作的人极少。《长沙楚墓》的出版使人们初步看到了科学出土的战国铜镜的类型和流行时代,也把目光集中到楚镜。” “在书中我们看到了更多的类型以及与楚镜风格不同的镜子,还有战国铜镜发展历程中不同地域的铜镜类型和特点,也为我们提供了较早时期铜镜鉴真辨伪的宝贵资料。” 书中告诉我们,战国镜直径大则不过20多厘米,小则10厘米左右。铜镜的纹饰可分为九种:羽状纹、花苞叶蔓纹、饕餮纹、变形兽纹、菱格纹、菱形格类地纹、方华纹、龙凤纹和山字纹。 而书中的70多幅主纹和地纹的线描图,尤其是地纹线描图,是其重要学术价值的体现。“战国铜镜一个最大特点是主纹与地纹相结合,繁复、夸张、变形、灵动,形成了独特的意境和神韵。但在小小的平面空间里,我们去观察它的架构,去体会它的内涵,也是极不容易的事情。”孔祥星写道。本书中梁鉴和任超《战国铜镜的纹饰与印模》一文则说:“在以往的研究中,也只是描绘出直观的地纹图案,由于技术手段的限制,似乎没有人专门注意过印模的形制和排列等使用方法的问题。” 仔细瞧,每幅线图与实物镜并不一致,但其实,书中是将战国镜的地纹绘制了出来,并提出“印模图案与铜镜纹饰的视觉印象是有差异的”“印模基本形状多为矩形或近似方形,排列随意无序”。 可以发现,“战国地纹的种类和排列方式更为复杂,横向、纵向、对向、混向,有些真的很难给予准确的定名。仅此一项印模研究,就涉及了战国铜镜的造型艺术、装饰纹样、铸造工艺以及需要我们进一步思考的其深远的历史文化背景。”孔祥星评述道。 两汉镜铭篆隶书 汉代第五大书法宝库 “铜镜乃汉代艺术之缩影,虽广止数寸,而纳天地于其间,四方八位,万象杂陈,恍如仙境,试取其纹饰,较汉画像石,可知吾言不虚。”北京大学教授李零对古镜曾做出这样的概括。 在梁鉴的《两汉铜镜百品》一书中,我们能看到,玺印史上,从汉初对秦代界格印制的延续、两汉典型印风、直至三国“曹休”印悬针篆的表现,在不同时期两汉镜铭中,都能找到类似线性规律、结构特征的表现。 两汉镜铭自身,更具有汉代其他书法载体不可替代的美与变化。它们所呈现出的或简洁、或繁复,或平和、或锋利的不同风格,变化无穷。作者又从书中找了同一个字、同一个部首、同一种线性的比较,其间的方圆曲直、肥瘦伸缩,突破日常想象。“两汉镜铭篆隶书为我们打开了汉代第五大书法宝库。” 因此,从晚清到当代,有众多艺术家曾取法汉镜铭,进行篆刻创作。赵之谦在“寿如金石佳且好兮”边款中说:“……刻汉镜铭寄次行温州,此蒙游戏三昧,然自具面目,非丁(丁敬)、蒋(蒋仁)以下所能……” 书里还把隐藏在汉镜中的小小的各位神仙、各类神兽、各种植物花草和天地云水,详细描绘出来。在汉代铜镜纹饰中,羽人首兽身和鸟身瑞兽的出现,一方面强调了瑞兽的神性——它们都是汉人心目中的神兽;另一方面,这些艺术形象也表现出汉代工匠大师们脑洞大开的想象力和辟邪祈福愿望。而与龙纹连绵成环绕形态的伏羲、不同的九尾狐、不同的青龙玄武白虎朱雀,让人终于知道,铜镜是可以这样细细比较着来看的。 一面小小的铜镜,“兼察美恶”映照古今,蕴含着古人的日常生活和文化表达的丰富信息,藉此探究古人“玄鉴”中的喜怒哀乐和文化内涵,是一个充满了乐趣也有挑战的过程。所以,在自序中,梁鉴先生也给读者留下了祝愿。他说:“‘玄金之清,可以取信’,欣赏古代铜镜之美如果能够给您带来精神的愉悦,那将是我的荣幸,祝各位读者‘常乐未央’。” (本文图文资料由上海书画出版社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