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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建萍，《鱼跃飞浪 屏风》，2021，丝线、丝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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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颜泽，《冰川纪》，2014，骨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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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克震 《米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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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白雨《“文字般若”紫陶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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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奇，《人工自然家具系列》，2022，石材、铜，石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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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菲《An Inch of Time.-一寸光阴》（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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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博 |
“中的精神”，由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孙晓云写的四个大字，极具文气的行笔搭配39位中国当代设计师与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的78件（组）作品，诠释着中国当代设计创意和工艺制作之传统文化脉络与薪续。 这个以“中的精神——当代中国设计与工艺展”为题的展览，是荣宝斋深圳落地的首次重要活动，中式美学和“中”概念的凸显成为了本次展览的最大亮点。本次展览的策展人、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教授周博接受收藏周刊独家专访时表示，当代设计一方面承接中国的文化传统，另一方面，则走向现代，两者取其“中”，用艺术形式做出来，这就是中的精神。 ■收藏周刊记者 梁志钦 1 玻璃艺术形式多样 表现性和当代感强 收藏周刊：我注意到这次展览，不少作品的材质是玻璃，呈现的样式却各异，这是巧合还是说明玻璃艺术探索在手工艺领域有不一样的发展？ 周博：这次展览，作品最多的品类应该是陶瓷，玻璃工艺也确实令人瞩目，玻璃的可塑性强，有现代性，像现在家居空间里应用玻璃也比较多，它那种透明性、晶莹剔透的感觉比较符合当代人审美。不少高校的工艺美术专业里也有老师在做玻璃艺术的探索。玻璃的艺术形式比较多样，既可以做得古朴，也可以做得现代感。 近年玻璃艺术确实越来越多见，这次展览，比如王沁《星空》，就用玻璃表现了石头的质地；黄季的《犀皮玻璃》，把玻璃的表现力跟大漆工艺的效果结合起来；于名涛则拿玻璃做一些表现性的实验探索。我想，玻璃之所以被这么多工艺家所采用，主要还是因为它的表现性和当代感强。 收藏周刊：在国内，工艺与设计曾经甚至是一种先后关系，工艺一度作为“设计”的角色活跃于美术行内，现今两者并驾齐驱，各自发展，我们如何理解它们的关系？ 周博：19世纪末的工业2.0是一个特别重要的阶段，因为从这个时候开始，机械化大批量生产的产品出现了，手工作坊开始没落。以前，手艺人做一个罐子需要自己构思设计并用手艺把它实现出来，整个过程往往是一个人或一个小作坊完成。但到了工业2.0之后，产品的设计制造有了细致的分工，独立于生产的设计师这个角色日益普及，在机械化介入大生产之后，人类就得正视机器工艺的影响。我们这次展览，既有当代手工艺制作，也有人工智能和计算机辅助制造加工的层面，这些都是“工艺”，工艺和设计从未分家。 比如李世奇的作品《人工自然家具系列》，他用人工智能生成的图形做成一张桌子。从视觉造型完毕到完全做成实物之前，他找到河北一家能够借助计算机辅助制造完成作品的工厂，这里涉及高新科技工具的应用，工厂人员的沟通和理解以及实施过程的把控，实际上，这也是当代艺术和设计中应用比较多的工艺流程。 2 传统手工艺的当代转化还有很多空间可以探索 收藏周刊：近年来，我们感叹传统手艺的精湛，但却往往对它们在融入当代生活方面的表现感到遗憾，不少观点认为传统工艺需要有设计的意识才可更好融入当下，你们在教学中通常会如何引导学生思考？ 周博：传统的手工艺造诣的确精湛，但更重要的是能融入现代生活，不能只是文化遗产。现在大量的传统手工艺都变成了非物质文化遗产，“遗产”能不能活着、活好就是个大问题。有的门类依然能够很好地成为现代生活的一部分。像刺绣，这次展出有姚建萍老师的《鱼跃飞浪 屏风》，她是苏绣的代表之一，她的孩子也学设计，他们做了一些很好的尝试，以苏绣作为主题做了一些品牌，把苏绣的元素融入到符合当代人生活需要的产品上。比如把苏绣放到表带里、做到表盘的底部，还可以跟服装、丝织品、领带、帽子等结合，这说明传统手工艺的当代转化还有很多空间可以探索。 收藏周刊：这次展览在选择艺术家上如何考虑？ 周博：我们所选择的设计师和工艺家大概有两个来源：其中有一类就是毕业于国内外高等美术院校的师生，他们更容易接受新的艺术和设计理念，在创作理念和工艺上都强调创新和突破。这群人又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所受到的教育以中央工艺美术学院（今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图案学和装饰艺术教育为基础，总的来说，他们在设计和工艺中追求一种具有高度装饰感的形式美价值。另一类则更加偏重于设计和工艺观念的实验，更像当代艺术。他们摆脱了国内固有的图案学和装饰艺术训练，更多地强调观念和物性的价值，有时候甚至功能和实用都有可能成为观念的一部分。 3 中央美院更强调工艺美术的观念性引导 收藏周刊：这次展览有六位来自中央美院的艺术家，目前中央美院在工艺设计方面的教学，更侧重什么？ 周博：中央美院一直有许多老师和学生在做工艺与设计结合的探索。比如首饰专业的滕菲老师，她强调首饰设计的观念性、实验性和研究性，很早就开始倡导在中国建立具有当代理念的首饰设计专业。她也非常强调中国传统工艺与现代首饰理念相融合，我们这次展览也邀请了滕老师参加，她的《一寸光阴》就是很有智慧和温度的作品。她培养的学生，比如张凡、刘骁等老师等也在传统和现代之间做过很多尝试。 总的来看，中央美院在工艺美术的探索上，会更强调观念性的引导和创作理念的系统完善，是用实验性的艺术理念引出对于传统手工艺再发现和再创造。比如滕老师的创作就不是把首饰作为装饰，而是把使用者的生命体验、表现性观念作为引导，并以此为核心理念牵引出首饰的形态和可能性。相较而言，传统的工艺美术教育比较强调功能和传统的形式要素，会更强调工艺图案和装饰造型的意义。 收藏周刊：在现代工艺里，应该如何理解“中的精神”？ 周博：我们今天的设计和工艺讲“中式”“中国风”的概念，其核心自然是“中”的精神。“中式”“中国风”或者“中式风格”是对具有中国特色的设计风格的一种统称，其所涵盖的形式和特点其实跨度很大，京派和海派、江南和岭南，在风格和手法的处理上的区别其实还是很大的，但是都可以归到“中式”这个概念。我们谈“中的精神”这个概念，其实就是在“中”的观念基础上涵盖今天大江南北的设计师、工艺家们的创造。当代设计一方面承接中国的文化传统，另一方面，则走向现代，两者取其“中”，找到最合适的点，把它表达出来，用艺术形式做出来，这就是“中的精神”。 【人物介绍】 周博 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