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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俱乐部运营纯靠“输血” 金元足球时代,未形成产业闭环 在老板们都腰包鼓鼓的时候,各种大合同都不是问题,当老板拿不出钱了,大合同就立即变成了俱乐部的巨大财政负担。是什么原因造成俱乐部举步维艰,甚至宁可一了百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有营收。 正常情况下,职业足球应该是一种能基本自负盈亏的产业,健康的体育联盟是能通过其品牌价值养活自己的。中超俱乐部则是另一种状态——花起钱来大手大脚,敢肆意开出天价买球员,随便就给球员巨额工资——但俱乐部的广告赞助费用几乎没有,票房和转播费算下来也大多是赔本状态,周边产品更是基本卖不出去。 中超俱乐部唯一有分量的收入是联赛的奖金分红。2016年至2019年这四个赛季,中超球队的每年平均分红能有六七千万元,但对俱乐部来说,依然杯水车薪。某俱乐部前董事长曾说:“相比集团对中超俱乐部的投入,俱乐部在其他方面的收入根本不成比例。” 以前,养一家中超俱乐部需要多少钱?2018年,河南建业(现河南队)的整体开销高达8亿元,只排在第12名;2019年,北京人和因母公司经营不善只有3亿元预算,于是球队就排名倒数第一。明白中超烧钱多夸张了吧!预算少的俱乐部每年亏四五亿元,更多的俱乐部每年亏十几亿元,甚至还有俱乐部每年亏损二三十亿元。 在行业的经济循环能力方面,中超一直约等于零。中超俱乐部完全指望集团拨款为生,这是中国职业足球的一个特性。时至今日,中超俱乐部还是靠财团投资运营,自身“造血”能力仍然忽略不计。 从营收的角度来讲,中超大概都算不上产业。 所谓产业,就是要能和上下游的相关产业链形成闭环,这是产业有营收的先决条件。2015年至2019年这5年时间,中超各俱乐部基本都是在纯投入建设,虽然很迅猛地投入了很多资金,但这些资金很少流入相关产业链,75%的资金都是用于支付球队工资。 正因为资金都囤积在金字塔的顶端,这就导致了中超俱乐部无形价值远远大于产业价值的现状。以球衣广告为例,中超俱乐部很少有卖出球衣广告的。对此,前中超球队北京人和(已解散)的俱乐部副总说:“我们也不是招不到球衣上的广告,但既然养球队花了这么多钱,那还不如宣传自己集团旗下的品牌。” 没能在金元时代规范管理、形成产业闭环,这是中超在过去十年里的最大遗憾。 03 不合时宜强推“中性名” 只能算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因为所有投资人都是在“赔本赚吆喝”,所以中超俱乐部的形象就更像是企业的广告牌或者宣传车,而不是自给自足的体育公司。在这种无法自负盈亏的状态下,集团更看重的是俱乐部带来的品牌效应。不过,在2020赛季结束后,中国足协按照此前的时间表,强硬要求各俱乐部自2021年起使用“中性名”,也就是去掉俱乐部的企业冠名,于是就有了如今的浙江队、河南队等。 在推广“中性名”之前,某俱乐部前董事长曾表示,“无法做到自负盈亏,在品牌效应上又无法让母公司得到体现,那么俱乐部在集团内部的边际效用自然会不断降低。” 客观地说,强推中性名自然会伤害俱乐部老板的投资热情。尤其是在老板主营业务大幅下滑的背景下,抛弃足球俱乐部就成为很多老板的第一选择。毕竟,中超俱乐部的唯一功能就是“吆喝”,当“吆喝”的功能也被剥夺,俱乐部的存在价值就真的很小了。所以,江苏苏宁虽然获得了2020赛季的中超冠军,但俱乐部变更“中性名”(江苏队)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解散。数据显示,中性名三年来,一共有25家俱乐部解散,其中包括4家中超俱乐部。 如今,在越来越多的俱乐部准入成疑的情况下,中国足协考虑在明年重新放开球队冠名。对此,不少专业人士都予以反对。德国《转会市场》中国区负责人朱艺说:“20岁才断奶的巨婴,刚刚开始逼着学会吃点菜,奶头又给塞嘴里了,俱乐部想生存要自己动脑子想办法,不要净想着送上嘴边的奶头。” 《体坛周报》总编骆明说:“俱乐部在非冠名时代积累了太多债务,没有这些山一样的债务,江苏队、重庆队等都可以轻松找到出资方,这跟‘中性名’改革没有任何关系,反而是非‘中性名’金元时代的沉疴。” 虽然是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强推“中性名”,但中超的衰退,中性名充其量只能算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上个月,央视《足球之夜》报道,2019年到2023年的5年时间里,中超球队武汉三镇的投资人一共为球队注资13.14亿元——这只相当于金元时代一家中超俱乐部一年的运营费,但武汉三镇的营收只有9250万元,不到总投资的1/13!中超俱乐部难以为继的根本原因还是“无法自负盈亏”。 数据来源 德勤、体育情报、转会市场、中超公司、中国足协、中超俱乐部、倾城体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