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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就要养成好好刷牙的习惯 视觉中国/图 |
专业杂志《科学》的子刊《Science Advances》刊发了一篇最新研究报告，称来自牙龈的病菌，也可能会通过感染免疫系统细胞，最终导致罹患阿尔茨海默病（AD，俗称“老年痴呆”）。 该报告中说，美国有将近50%的成年人都患有牙龈疾病，这些人当然不会全部都患上阿尔茨海默病，但如果你能用好牙刷和牙线，却能大大降低罹患阿尔茨海默病的风险。 90%的AD患者大脑都发现牙龈蛋白酶 总部位于美国加州旧金山市南部的生物科技公司Cortexyme团队，一直专注于阿尔茨海默病和其他神经退行性疾病治疗的药物开发。最近，他们的研究人员证实了在阿尔茨海默病已故患者的大脑里存在一种牙龈卟啉单胞菌，而且他们在仍活着的患者大脑里也找到了这种细菌的DNA。 他们发现，在超过50个阿尔茨海默病大脑样本中，有90%的样本都有一种叫做牙龈蛋白酶 (Gingipain) 的毒酶，这种酶正是由牙龈卟啉单胞菌生产的。而且牙龈蛋白酶含量越高的大脑里，与阿尔茨海默病相关的Tau蛋白和泛素(Ubiquitin) 水平也越高。同时，在另外50位没有AD症状的已故老者的对照组实验数据中，他们发现牙龈蛋白酶的含量会低于AD患者，两种与AD病症相关的蛋白质的含量也相对较低。 “老人斑”是大脑抵抗微生物入侵的产物 牙龈卟啉单胞菌的感染，会引发β-淀粉样蛋白积聚，并形成黏性斑块。在AD患者的大脑中，这种被称为“老人斑”的黏性斑块是最显著的病理特征之一，它们并非皮肤表层的黑色素沉积物，而是不溶性蛋白质异常聚集形成丰富的β片层结构的淀粉样纤维，并积累于脑实质细胞间隙的构成物。过去三十年，AD一直被认为与大脑中的这种黏性斑块的累积有关。基于这一假设，全球药企投入数十亿美元研发治疗阿尔茨海默病的药物，但收效甚微。 美国哈佛大学附属麻省总医院（MGH）的神经生物学家Robert Moir和哈佛大学的Rudolph Tanzi，2016年时提出AD患者跟入侵大脑的微生物有关，曾被指认为“元凶”的β-淀粉样蛋白，聚集在一起实际上是为了抵抗细菌、保护大脑。如此形成的这种“老人斑”，其实是大脑对微生物入侵的保护性反应。通过近年来开发的淀粉样蛋白PET成像分析人脑内积累的老人斑，研究人员已经发现，认知功能障碍症状出现前的10-15年，就能明显看到“老人斑”的出现，因此“老人斑”被认为是AD发病过程中的最早期病变。 抑制细菌繁衍有利于改善病症 研究人员做了一系列实验，来观察如何抑制这种牙龈卟啉单胞菌的感染。他们给小鼠吃一种能跟牙龈蛋白酶结合的药——比起普通的抗生素，这种药能更好地清除牙龈卟啉单胞菌——服药之后，小鼠大脑里的β淀粉样蛋白的产量的确降低了，神经退化的情况也减少了。研究人员认为，这是因为这种药攻击了牙龈蛋白酶，很可能就此也切断了向细菌输送营养物质和其他分子的通道。 在针对人类志愿者的早期测试中，已用到了类似的药物。Cortexyme团队表示，到目前为止，该药物都被证明是安全的，已经在9位AD患者身上使用后，发现有了认知改善的迹象。今年，该公司还计划展开一项规模更大的研究。这个研究已进入临床试验阶段，的确是件令人欢欣鼓舞的事。 可能不止一种细菌感染导致AD 研究人员认为，大脑内部不是无菌的，里面有细菌、病毒和真菌，甚至还有更大的寄生虫。“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血脑屏障开始崩坏，微生物开始入侵。”这些微生物可能就是AD的一个影响因素，但在AD患者的大脑中，人们也发现了其他病原体，包括可能引起莱姆病的螺旋体细菌和一些疱疹病毒，它们都可能是AD的诱因。而牙龈卟啉单胞菌可能只是导致β-淀粉样蛋白累积和神经炎症的多种病原体之一，部分原因是这些牙周疾病并未总是在AD患者中被发现。 比如，牙周炎时可能感染螺旋体细菌，而有10%-20%的感染者会在患牙周炎大约六个月后出现记忆障碍、精神不济等症状。而美国纽约西奈山伊坎医学院的研究人员，在阿尔茨海默病病患的大脑中也发现了伯氏疏螺旋体。再比如，伊坎医学院的研究人员研究了622位AD患者的大脑样本发现，还发现患者脑部大量存在疱疹病毒的六型(HHV-6A)与七型(HHV-7)。病毒理论的提出者、美国曼彻斯特大学名誉教授Ruth Itzhaki的研究曾指出，超过50%的阿尔茨海默病都与一型疱疹病毒(HSV-1)有关。AD患者身上常载有蛋白E基因，而大脑里的HSV-1会导致这个基因更加活跃，并诱发阿尔茨海默病。HSV-1也是让AD患者出现“老人斑”的一个原因。 总之，这项研究实在发现了一项“挑衅性”的结果。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神经学家James Noble说，这是目前为止规模最大的、阿尔茨海默病与牙龈卟啉单胞菌的相关性研究，并且是非常全面的一次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