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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珊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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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谷》MV给林嘉欣、田馥甄、徐佳莹（左起）加上了“网红滤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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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珊妮演出现场 |
羊城晚报记者 胡广欣 在2019年已经过去四分之三的时候，陈珊妮推出了一张“注定要在2019年完成的音乐作品”——她的新专辑《Juvenile A》。 为什么非“2019年”不可？1982年的经典电影《银翼杀手》时间设定在2019年；1983年开始连载的大友克洋漫画《阿基拉》发生在2019年的新东京；同样在1983年，科幻大师阿西莫夫对2019年作出十大预言……来自上世纪80年代的种种巧合，催生出陈珊妮的这张《Junvenile A》。 《Junvenile A》可以视作《如同悲伤被下载两次》《战神卡尔迪亚》这两张专辑的延续，围绕着“网络时代”做文章，探讨网络催生出的种种社会现象。有人用“人文歌手”来形容陈珊妮，近几年来，她的创作从个人情感往社会议题转移，更让她的音乐多了几分现实关怀。接受羊城晚报记者专访时，她毫不讳言：“既然是我们所处的时代，我们就有责任思考反省这个时代变成了什么样子。”11月2日，陈珊妮将来到羊城创意产业园·中央车站展演中心开唱。在她眼里，这个时代变成了什么样子？不妨到现场看看。 反思网络时代的“怪现状” 漫画《阿基拉》里，一个名为“Juvenile A”的观察小组从新东京这个巨大的废墟中诞生。这也是专辑名称“Juvenile A”的来源。陈珊妮说：“我希望从这些赛博朋克的科幻经典里汲取灵感，在2019年完成一部资讯量比较大的作品，既讨论网络的话题，也讨论网络给我们生活带来的种种影响。” 这张专辑的信息量的确很大。如果你平时也关注社会学、心理学、传播学方面的知识，很容易对这张专辑所涉及的议题感兴趣：外貌焦虑、网络霸凌、舆论操纵、成年巨婴……这张专辑的创作过程就仿佛是一次田野调查。在讽刺用社交网络营造假象的女生的歌曲《玉女穿梭》中，陈珊妮发动身边人收集社交网络常见的“hashtag（标签）”，并放到歌词里：“#爱情语录 #心灵鸡汤 #坚持 #感恩 #活在当下 #晚安 #闺蜜 #梦想……”制作《恐怖谷》MV的时候，陈珊妮找来田馥甄、徐佳莹、林嘉欣等女艺人以及一些其他领域的女性工作者，先将她们变成统一的大眼睛、高鼻梁、锥子脸、白皮肤的“网红脸”，再还原她们的样貌，并让她们讲述自己眼中到底什么是“美”。 陈珊妮坦言，促使她制作这张专辑的动力是对网络时代的反省：“在这个网络时代，每个人不停地在社群展现他们最美好的一面：滤镜修图的照片、梦幻的美食旅游，使得每个人都向往着不属于自己的样貌与生活方式。不只是对美的标准越来越单一，连日子也一并过成别人的样子。” 用音乐让乐迷独立思考 当流行乐越做越简单易懂的时候，陈珊妮却要用音乐逼你思考。在这张专辑中，很容易可以发现陈珊妮对独立思考能力的珍视。专辑中的《汉纳怎么说》这首歌讨论了网络暴力。“汉纳”指的是犹太政治学家Hannah Arendt，她在对纳粹战犯艾希曼的研究中提出了著名的“恶的平庸性”这一概念：作恶的人或许并非天生邪恶，他们错在不思考、失去自我判断力，因“顺从”而做出恶行。陈珊妮借用了这个概念，表达网络上因群众不思考所引发出的恶。 今年陈珊妮担任了金曲奖评委团主席，也有人因为不满赛果而在网络上攻击、甚至恐吓陈珊妮。陈珊妮粉丝团网管发布相关截图并发文说：“有些不应该被跨过的底线就被忽视了。”再次谈到这件事，陈珊妮说：“的确有少数攻击性言论，但因为正面支持的评论多，就自然化解了一些冲突。攻击性的论述也许会成为值得思考的题材。” 谈及歌曲《恐怖谷》所讨论的“外貌焦虑”，陈珊妮坦言：“很多人批评过我的外貌，我也从不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出道早期，她因为外貌受了不少气，造型师嫌她太高不好做造型、摄像师觉得她打扮不符合传统女艺人形象而故意不拍她。太高、太奇怪、太个性……这都是陈珊妮一直背负着的标签。她却不以为然：“我觉得，去寻找适合自己的妆发造型、做自己喜欢的工作、累积属于自己的专业，你或许可以变得更好看。” 年轻人带来更多可能性 陈珊妮既能为田馥甄、谢霆锋等主流歌手写歌、制作，也能给自己做出如《Juvenile A》这种概念性强、不符合一般“流行”定义的音乐作品。在这张专辑里，她与多位新晋音乐人合作，让歌曲拥有更多层次的音乐色彩。她表示，跟年轻人合作反而没有压力、没有限制，“我们可以很好地谈论创作，他们总是迫不及待地与我分享他们最近很得意的作品。” 随着网络的发达，越来越多台湾新生代音乐人在大陆找到他们的歌迷，茄子蛋、落日飞车等台湾乐团的巡演一票难求。陈珊妮坦言这对年轻音乐人而言是一种鼓励：“数字音乐能够突破地域与音乐性的限制，不再只是经由唱片公司才能被听见、被看见。有越来越多的音乐厂牌和个人以自己的方式创作音乐、创作自己的演出形式。这是一个趋势，不同类型的年轻人带来更多新的可能。” 陈珊妮本次的大陆巡演历时一年策划及监制。陈珊妮透露：“除了音乐和娱乐之外，我还有很多东西想与现场观众分享。我希望这场演出能够成为一部新的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