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琴 三天前,我关注了本市最大的医院——××医院,网上挂了号,在普通号和专家号之间,我选择了专家号,现在看病,不找专家可不行,他们不但医术精湛,而且医德高尚。 在众多的专家里,挑了一位,时间段只有下午2:00-2:30和5:00-5:30之间,我选择了前者。 家到医院需要40分钟,一点了,准备去医院。 忽然,来了一场大暴雨,风卷着雨铺天盖地而来,看着“噼噼啪啪”砸向窗子的雨,心里犯愁,去,一出门,衣服鞋子要淋湿,不去,已请了假,挂了号。 时间一分一秒逼近,一狠心,卷起裤角,穿着凉鞋,撑一把大伞,冲进雨里。 天,好像有些故意似的,下车时,已经放晴了。 医院里,黑压压的,到处都是人。我就诊的区域,站着的、坐着的,也是人满为患。看着那些排队的人群,不禁庆幸自己的选择,网上挂号,省时省力,真好。 默默地站在一旁等着叫号,两点半了,忽然听说,我挂的专家有事,要迟一点来。真是意料之外的意外。等吧。只有慢慢地等。 快四点了,终于叫到我的号,不禁长舒一口气,快步进了诊室。 迎面坐着女专家,五十多岁,很大众化的长相,是放在人堆里都找不到那种。她快速地看一眼我,直接问: “什么病?” “我是体检出来的,说要确诊。”我说着,拿出体检报告单,翻到查出病症的那一页,摆在专家的眼皮底下。 女专家简单瞟了一眼,抬头看向检查床,面无表情地说:“躺上去。” 我很听话地躺在检查床上。冰冷的床,冰冷的语言,冰冷的表情,我的心也感觉冰凉凉的。 女专家戴上手套,开始检查。 “放松。” “疼吗?” “不疼。” “这里呢?” “不疼。” “这里?” “不疼。” “起来吧。” 女专家摘了手套,重新坐回桌前,边跟对面的助手说话,边开了一堆单子。 低着头,快速地说:“这个本层,这个三楼,这个南楼×楼,这个……” 我一头浆糊,问:“哪一个?我来一一记下来。”说着,我准备找纸笔。 女专家立即变了脸,不耐烦地叫:“你老年痴呆啊,啊?” “这个本层,这个三楼,这个南楼×楼,这个……”口气像开动的机关枪。 我更加懵,不禁跟着念了一遍:“我老年痴呆?” 她不再理我,看向我后面的病人,叫道:“下一个。” 我迷糊地走出专家诊室,想了想,找咨询台询问。 交费,一个一个送检,除去专家门诊诊查费20元,××检测430元,××检测370元……总共1338元,换来4张检查单,仔细看,有约明天做检查的,有后天出结果的,还有下周出结果的,想到单位严格的考勤制度,我又返回,进了专家诊室。 “主任,能不能开一个假条?”我讨好地问。 女专家眼皮往上一翻,说:“还没查出来开什么假条?” “主任,这4个检查不是一天出来,明天要来,后天……”我怯怯地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不开!要开找院长去!” 我悻悻地出了诊室,出了医院,脚底如踩在棉花上。 走在路上,看着来往穿梭的人群,一时间有些恍惚。 一阵熟悉的音乐声把我拉了回来,一看手机,是老公打来的,我的一肚子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叫你找人,你嫌麻烦。” “你正常检查要找人干吗?” “吃了一肚子气!这是什么大医院!什么专家!……” “我有什么办法?只有投诉她。” “别害我吧,投诉她,我的检查出来了,还敢找她看?” “来看病就是来找气受的!”有人插上了话,我看了看说话者,是一位满脸沧桑的老人,他一只手拎着××医院透视的片子,看样子是从乡下来看病的。 我想到了另一家和××医院不相上下的医院,说:“下次不到××医院看了。” “那哪行啊!”老人叹了口气,蹒跚着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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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羊城晚报
2019年10月29日
版次:A11
栏目:花地
作者:杨丽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