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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4日，立春。 前天开始，我居住的社区封门了，只留一个口子，每户限制出门次数，人员进出量体温亮证件。朋友圈有些人颇有微词，认为地方政府怕丢乌纱防卫过度。 我觉得，很好。 仅仅是半个月前，武汉市百步亭社区举行了热闹红火的万家宴。据说该项盛事从“百家宴”发展到“千家宴”再到“万家宴”，曾入选英国吉尼斯世界纪录。但在中国广袤大地，直到现在，它才真正地家喻户晓了。 有消息传来：“万家宴”社区百步亭确诊多例新冠肺炎，一小区55栋楼中33栋有发热病人。 也是在半个多月前，我的小外孙女参加了舞蹈学校岁末汇报表演，那天，在一个中等剧场，20多个舞蹈节目，晚上六点开演，下午两点全体人员集合。 隆冬季节，空调开着，密封环境，人头稠密。每个节目算10人，就有200多孩子，每个孩子平均两名家长陪同，剧场里毛估计该有600人，楼上楼下，坐得满满当当。 舞台左侧十来平方米的化妆间更是拥挤，画脸、梳头、粘亮片、贴睫毛，化妆师的手一个一个摸过去。容不下太多人，只准小孩进，家长堵在门口等，高一声低一声地喊着宝宝的名字，场面相当混乱。 小外孙女的节目是《芭比时装秀》，排第七个。表演完，我说回家，她不肯，坚持看完20几个节目。 长长6个多小时的高密度人群，现在想来，如果那600人中有一个潜在病人，结果当如何？不敢想。 其实人们浑然不知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若那时候就知道危险，则现在的情形要缓和得多。 半个月后的今天，虽然发病及疑似及死亡人数听起来成倍增长，实质却要安全许多，因为人人都知道了危险，人人都已开始防范。尽管还有许多不确定因素。 不得不说病毒是强大的，它变化多端无孔不入，而人类的防线堪称脆弱，除非他们万众一心，没有一个人松手。 令我想起一个游戏。7人为一组，其中两名戴眼罩的“盲人”，一名戴口罩的“聋哑人”，两名捆绑双手的“无手人”，两名捆绑双脚的“无腿人”。任务是合力将篮球、椅子、书包、抱枕、水桶等物件一次搬运到20多米远的终点，路上还有水塘、桥梁等障碍。先抵达者为胜。 看他们怎么完成？身高力壮的扮“盲人”，背着“无腿人”走，“无腿人”与“聋哑人”负责拿所有东西，肩扛手抱，“无手人”统筹、联络、引路、鼓劲。 顺利完成的小组，旁人看起来一点也不难；失败的，不仅仅是晚到达终点的问题，简直落花流水，“无腿人”掉水塘了，“聋哑人”情急之下喊出声了，球滚开了……只要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所有的链子都崩断了。要知道，他们每个人都是不完整的，正像眼下惴惴不安的我们。 凡是有人群的地方，都有左中右，有先进与落后，勇敢与怯懦。面对疫情我们才知道左中右没有区别，没有一个人可以例外，没有一个人可以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