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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维樑 香港学者、作家 |
五月花，更有五月果——杭州盛产的枇杷果。满口甘香犹有余味，来，大家吃饭去。主人点来一海碗的东坡肉，香气溢八方。饕餮着，我告诉主人：这里果然是你说的李白餐厅；我刚刚拍了照，招牌写的是“李白图书馆餐厅”。卡夫卡所困的布拉格，有卡夫卡酒吧。山东安徽等地都有太白楼，李白来过杭州吗？至少他梦游过，就像他梦游过浙江的天姥山一样？ 主人弱水和舒羽“处心积虑”，不但请我们来李白楼吃东坡肉，而且安排好地点就在杜甫村。是杜甫村！在路上已看清楚，地铁站牌写着“杜甫村站”。我们一家旅行，不但享了口福，还添了知识。我反复追问，弱水反复查探，答案是：杜甫村的名字在1958年确立，此地有杜甫桥；杜甫当年在此村住过十天。 让时光倒流，快递一樽太白酒一碗东坡肉给杜甫吧，送递地址是杭州市余杭区良渚镇境内的杜甫村。我告诉住在良渚镇的弱水：你已开了头的《杜甫诗新语》一书，定会写得“地气”十足的：一古一今，一个诗人一个诗评家，是“同镇”。 旅毕回家，接到弱水的新书《指花扯蕊》，李白杜甫苏轼全在书中。他细析杜甫的几首诗，我看到“鲜榨的春天”“老杜春来也撒娇”这些鲜活词儿。比较李杜饮酒，他认为杜甫不如李白饮出了名堂；比较子美（Jimmy）和威廉（莎翁名William）,他认为两人“既能尽俗，也能尽雅”。《指花扯蕊》是作者“采花吸蕊”、融汇中西文学以诠释中国诗歌的“优之良品”，在书中我闻到枇杷果的清香和东坡肉的浓香。在李白楼吃东坡肉，我“吃”出了杜甫村，还有杜甫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