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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维樑 香港学者、作家 11月下旬,“小雪”来了,半个月后“大雪”跟着来。华南通常过的是“暖冬”,但近年一到十二月,小雪大雪就落在我的心上:余光中、钱锺书、夏志清先后在12月14日、19日、29日仙逝。 2004年我在台北出书,述说钱夏余三位诗杰文豪的作品和生活,书名是《文化英雄拜会记》。当时钱不在人间(1998年辞世),夏余都健在。夏公读到拙著特别开心,认为我论述其文学批评成就最为周全。2018年拙著修订版在香港面世,夏余两位却已辞世了(夏在2013年,余在2017年)。我这个晚辈有幸与他们交往,或通书信,或见面晤谈,或为多年同事,都亲炙过其儒雅风趣渊博,深受教益。我敬佩其人其文,评论他们时力去感情因素,却仍然仰之弥高。大而化之比较三人,我认为钱博学、夏卓识、余壮采;借用古代的三达德来形容,则钱是文智,余是文仁,夏是文勇。 三位贤俊文士,一生春生夏长,春华秋实,文学创作和论著都与身等高,其秋收是弥田满野的金黄丰收。其中钱的《围城》和《管锥编》,夏的《中国现代小说史》,余的《乡愁》等多篇诗文,必将久传于世。如今三人都在寒冬为大地暗藏了,然而其金色的文字秋收,光芒必会长长绽放,照耀中华文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