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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羊城晚报     2021年02月28日        版次:A07    栏目:如是我闻    作者:李雪涛

    

  

  李雪涛 北京外国语大学历史学院教授

  

  上世纪90年代中期的时候,因为我的课不多,常陪儿子在紫竹院玩儿。有一年的夏天,在湖北岸的“福荫紫竹院”前,我给儿子买了一根冰棍后,自己就坐在面湖的椅子上看书。儿子到处乱跑,一会儿跑回来,问我冰棍的包装纸应当扔哪儿?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果皮箱,他跑过去,将攥在手里一段时间的包装纸扔进了里面。这个时候,旁边一个也带着孩子的老外向我走来,用英语对我说,这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中国孩子将冰棍纸扔到垃圾箱里。后来,我们成了朋友,我们一家受邀到他们位于紫竹院附近的家中做客。后来,我到波恩读书的时候,还到他们家去过一两次。

  我认识一位“老三届”的教授,身上带着很多的“时代气息”。最让我不能容忍的是,在台上坐着的时候,他常会将一条裤腿卷起来。有一次我在下面看着他露出一条白花花的大腿,感觉尴尬极了。有时坐得比较近的时候,我也会看到他指甲里全是黑泥。开会的时候,他会用一只手的指甲,去清理另外一只手的指甲。

  1994年年底我从德国去香港,在屯门的妙法寺小住了几天。吃早餐的时候,喝粥是用筷子而不是用勺子,让我特别不习惯。因为如果用筷子的话,就得拿着碗胡噜胡噜大喝,而在德国,汤碗是不能拿起来的,喝汤只能从勺边轻轻吸吮。在德国的餐厅里,保持安静的习惯,好像是他们最乐意接受的一种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