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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视觉中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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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中的虎 （资料图片） |
□克莉斯汀 老虎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其中东北虎已列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2011年濒危物种红色名录和《华盛顿公约》CITESⅠ级保护动物，华南虎更被国际自然保护联盟列为极度濒危的十大物种之一。 谁能想到，威武的“百兽之王”也会成为“极度濒危”物种，亟须人类出手相助才能维系种族繁衍。关于这种猫科动物，人类到底了解多少？ 老虎起源中国，是比人类还年轻的物种 生物分类学中，老虎属于食肉目猫科豹属虎种。全世界的老虎共有9个亚种，除了已经灭绝的里海虎、巴厘虎和爪哇虎外，其余6个亚种分布于俄罗斯远东地区、中国东北、印度、孟加拉、马来西亚、印尼苏门答腊岛等地。 不同亚种的老虎在体型大小、肤色深浅、条纹粗细、胡须疏密等方面有很大差别。 关于老虎的起源和演化问题，多年来在科学界一直众说纷纭。单从化石的证据，无法找到准确答案。直到2005年，研究人员通过PCR和质粒克隆测序等分子检测的方法，对不同虎亚种的ND5序列进行了测试，才终于确认，虎应是200万年前起源于中国河南渑池地区。那时出现的古中华虎才从与其他豹属动物的共同祖先中“独立”出来。华南虎就是由古中华虎演变而来，是虎家族中最古老的一支。 我们知道，人类和黑猩猩“分家”的时间大约在700万年前，也就是说，老虎是比人类更晚出现的物种。 中国是老虎的发源地，也是主要的分布地，现在仍有4个亚种生活在中国。除了东北虎和华南虎，还有孟加拉虎和印度支那虎。考古发掘结果也显示，虎在更新世时期曾经遍布整个中国，从大兴安岭到海南岛，从新疆到台湾，都是老虎的地盘。 但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尤其近一两百年，人和老虎的冲突加剧，如今老虎在中国的野外栖息地仅剩下了黑龙江、吉林、云南、西藏等地的部分地区。华南虎更是在野外宣告灭绝。 老虎会游泳，但不爱喝水 追寻老虎在地球上生息的足迹时，人们发现，老虎更喜欢潮湿、多雨的环境。最初它们就是在东南亚潮湿、多雨的地区发展起来的。在北方干燥地区，它们的扩散也是以大河为基础的。 有意思的事情来了，人们又发现，大部分猫科动物都会游泳，但它们和家猫一样不喜欢水，但老虎却是亲水的猫科动物，而且它们非常喜欢并擅长游泳。只是老虎并不需要经常喝水，究其原因倒是简单——它们和大多数食肉动物一样，可以从猎物体内获得足够的水分。 老虎喜欢傍水而居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水边生态环境不仅林下植被丰富，能为老虎捕猎提供掩蔽，很多草食动物也都喜欢依水而生，而它们正是老虎的主要捕食对象。反正，在热带地区，人们常会看到老虎把身体半没在小河和池塘里避暑；有记录称，苏门答腊虎会借助流速大于每小时4千米的强烈潮流，定期光顾巽他海峡的一些小岛。还有记录显示，老虎有在河里一天游29千米的记录，在海里的最远游泳距离也有12千米，一些老虎甚至经常游过7千米宽的大河。 人们还发现在不少岛屿上，诸如印尼群岛的苏门答腊岛、爪哇岛和巴厘岛，以及历史上的加里曼丹岛（婆罗洲）和菲律宾巴拉望岛上，都曾有过老虎，有出土的化石为证。人们一度认为岛上的老虎是从陆地上游过去的。但这个猜测后来被否定了，因为通常情况下，即使有少数特别擅长游泳的老虎个体穿过了海峡上了岛，也不可能在岛上形成新的种群。那些生活在岛上的老虎品种，比如苏门答腊虎、爪哇虎和巴厘虎，它们可能只是在大陆架还没有被海平面淹没之前，就通过那些陆桥扩散过去，并最终留在岛上形成了新的种群。 狮子与老虎曾争过“百兽之王” 狮子和老虎都是猛兽。但你或许发现，在儿童文学中，我们有时看到的“百兽之王”并不是老虎而是狮子。那么，狮子与老虎谁更实至名归呢？ 首先我们需要了解它们的区别在哪里。 大型猫科动物中，老虎和美洲虎、花豹等都是独居，狮子却是群居。当然这并不绝对。但狮子与老虎的生活方式却还是有本质的区别：每只定居的雄虎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地，与同性别的老虎领地绝不重叠，兄弟之间长大后也必定各霸一方。但一群狮子是可以共享领地的，同一领地可以有好几只雄性狮子，它们更喜欢结伴猎食。也因此，我们会看到，老虎喜欢住在山林里单独搞伏击，狮子却慢慢走向草原，在那里更方便“组团”围猎。 再从体型上来看。狮子看上去的确威猛，尤其是有鬃毛的雄狮。但从实际数据中却可以看到，最大的虎亚种是东北虎，体长3.5米以上，体重约310公斤；最大的狮亚种是已经灭绝的北非狮，体长3.3米，体重约250公斤。再从现存的这两个物种的平均体长和体重综合比较，都可以看出：虎的体型其实大于狮子。 科学家根据狮子的进化轨迹已得出结论，认为该物种起源于约12万年前的非洲东部和南部。大约2.1万年前，狮子才走出非洲，最远抵达亚洲的印度等地。于是人们发现，在历史上，从土耳其到阿拉伯半岛周边，经伊朗、阿富汗，延续到印度大部分地区，都曾有过狮虎共存的情形。但到如今，印度吉尔国家公园里，大型猫科动物只有狮和豹，虎的身影已经消失。有人推测，在狮虎同域分布的时期，它们之间应该曾有过相当激烈的竞争，最终形成了一种生态位的分化——有狮无虎，有虎无狮。或许是体型更大的老虎将狮子赶出了丛林，狮子才不得不在平坦的草原上生活，而为了更容易得到猎物，狮子们才形成了结伴捕食的格局——这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狮是唯一群居的猫科动物，而且它们的团队合作能力绝对高于我们误认为很有团队精神的狼。 这种生活习性的区别，也可能是老虎更容易走向灭绝的原因之一——群居似乎更容易获得猎物。 总之，在东方，人们通常都认为老虎才是“百兽之王”——这并不是因为它脑门上的花纹决定的，而是在竞争中得来的结论。但在西方，独居的老虎的身影相对较为少见，狮子的威武则被更多人见到并认同，所以才被尊崇为“百兽之王”。 野化放归难，野生虎已远少于圈养虎 即使在中国，野生虎也非常难见到。这不仅因为如今野生虎数量少得可怜——在中国，野生华南虎已宣告灭绝，而野生东北虎应该在55只左右——可能还因为老虎的性格天生比较内向，它们并不喜欢主动与人类面对面。 坐落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市松北区松花江北岸的东北虎林园于2022年1月22日恢复营业，对外开放。这里人工饲养着近千只东北虎，承担着东北虎繁育的功能。人们一直在尝试将这些圈养虎野化放归，但进展较慢。即使在虎野化技术经验更为成熟的俄罗斯，野化放归东北虎也存在一定难度，很难保证成功率。 但野生虎的存在对于生态圈来说很重要。它们在自然环境中是食物链顶端的物种，也被称为“伞护种”。它们就像一把伞，伞下是支撑虎存在的巨大复杂的生态环境——虎的存在需要各种有蹄类动物，需要广阔的生存空间和领地，需要多样的植被，等等，它们直接或间接庇护着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一个地方顶级捕猎者的数量，通常反映着该地生态环境的优劣。从这点上说，保护现有的老虎种群，就是在保护着人类自身。 因此，2018年12月13日，中国已宣布严令禁止犀牛和虎及其制品的交易和入药。中国作为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的缔约方，将不遗余力地打击野生动物非法贸易，誓要保护老虎等濒危野生动物。虎年说虎，更需要你我的积极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