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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红明 |
钟红明 上海《收获》杂志副主编 作家张惠雯的小说分为两类,一个系列描述海外中国新移民故事,曾给我很深的印象,比如《玫瑰,玫瑰》里那位面容过早枯萎的女人,却刻意维持成功富足的生活样貌。在她的小说里,也经常设置来访者“我”作为主要事件的观察者、叙述者,避免了上帝视角面面俱到的交代。近些年,她还创作出一系列讲述故乡小城的故事,她的最新中篇小说《美人》(《收获》2022年第2期)就是“美人系列”中的一部作品。 这部小说里的时空,是通过具有时代感的建筑及小城物质格局的变化呈现的。上世纪80年代,县城中心主要街道上的人民大礼堂、人民影院、国营饭店、国营清真食堂、百货大楼等,90年代温州人开的新式发廊、港台歌星的歌、倒闭的国营饭店和国营百货大楼、新建的“青龙岗商业街”、没落的电影院、火爆的录像厅,而在新世纪的街景中,“我”遭遇到童年印象深刻的县城“美人”何丽出场……小说讲述了何丽与四个人的故事:刚刚摆脱禁锢的年代,出身贫寒的少女何丽因惊人的美丽而招致人们好奇的目光。美成为她的罪罚。几年间,她经历了哥哥的死于非命、父亲的重病去世、初恋男友的背叛。身心俱疲之际,她与转业归来的中学同学情投意合而成婚,可丈夫却车祸身亡…… 张惠雯在《致湮没于岁月的美丽身影》的创作谈中说,何丽在男性狂暴的爱欲和操控中,在时代狂流的裹挟和命运反复的倾轧中,看起来仿佛柔弱无力随波逐流,却坚持生活并极力寻求自己的幸福。 作家王安忆的《小说六讲》以个人创作经历为开端,讲述写作与个人经历的距离时,说到真正衡量一个人的生活是不是丰富,恐怕更取决于心理经验。作家总是在回顾里生活,经历过更多的人生,回过头去,才发现独特性并创造性地表现出来。 生活可能是相似的,但作家不同的体察累积和表达,却让经验释放出更大的价值,也呈现给读者千差万别的丰富的文学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