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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生活最好的模样

来源:羊城晚报     2022年10月04日        版次:A04    栏目:大学时光    作者:向薛峰

  □向薛峰 湖南科技学院国学研究院2019级

  

  匆匆又三年,一晃已夏天。

  直到高中毕业我才明白,“从一楼到四楼的距离,原来只有三年”这句歌词唱得一点不假。随着蓝白校服被折叠着放进衣柜最底层,随着高考结束响起的电铃声,随着查阅页面出现“录取”的字样,我明白,终于还是要和幼稚的自己告别了。

  中学生活从此如同水面涟漪般远去,再也觅不见踪迹了。

  在“莫忘少年凌云志,曾许天下第一流”的同时,其实还是得承认自己的平凡和普通。或许真的没有拼尽全力,或许真的天意如此,总之,我带着241分的文综和只有满分一半的英语成为了社会上最平凡、最普通的那类“二本学生”。

  有再多的意难平,也只能心平气和地接受。我怀揣着对未来的期待,步入了大学校园。

  大学对我来说,最美好的或许不是如愿以偿,而是阴差阳错。

  回想起来,报志愿最后一刻的临时更改,其实只因无意间瞥见了“汉语言文学(国学专修)”字样。现在的我无比庆幸当初的那个选择,如有神助,让从小对传统文化感兴趣的我圆了梦想。

  近来负笈圣贤旁,客潇湘,忆虞唐。无限春光,扪石访娥皇。我来到永州,来到真正的“潇湘”读书。潇水、湘江在此交汇,有清淑之气,民往往聪慧且文雅;我来到省内第一家实体开办的国学院读书,学习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跟着那群纯粹的人,做着纯粹的事情。如果能描绘出梦想,那一定是国学院的模样。

  我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这般好运,昔日那些遥远的梦想似乎触手可及。

  这座山水之间的国学院,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精神,有一套完整而特别的培养体系。放眼省内外,也极为少见。

  国学院取周敦颐《太极图》为院徽,取《礼记·经解》篇之“疏通知远,絜静精微”为院训。拥有独立的教学楼,取名“集贤”;拥有独立的图书馆,取名“饜飫”;拥有独立的后花园,设“小濂溪”“光风霁月亭”“诗境”等诸景,植桂树、柚树等,寄意“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还有独立的祭祀场地,取名“濂溪书院”,每个班配备有独立教室,取《礼记》之典,得“翼翼、翔翔、雍雍、穆穆”等斋名。最值一提的是,二楼集体大教室取名为“小成堂”,每当老师授课,师生席地坐于蒲团上,有古人讲学之意。

  或许在其他地方很难看见这样的大学老师了。所有老师和我们学生同在“集贤”教学楼,一墙之隔,随时可敲门而入,老师们循循善诱,指点迷津。我在国学院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了这样的一群师长。从北京大学南下永州的张京华老师,每周都会亲自为我们授课,有“桃李春风拂面,过江南万里”之感。还有其他老师都是如此,斯文儒雅,是在古书中也难觅得的人物。

  我在国学院经历了个性化、导师制、小班化的教学实践。国学院每年从全国招生20人,每个人都会分配指导老师,会带着尝试撰写论文、参加学术会议、田野考察等各种各样有趣的活动,我都数不清自己到底去了导师傅宏星老师办公室多少次。

  在国学院,我第一次弹奏古琴,记下了《酒狂》的减字谱;第一次自己缝制汉服,体验了华服之美;第一次跟着毕业于中南大学的敖炼老师外出田野考察,寻找千年之前的摩崖石刻;第一次撰写小论文,第一次发表,第一次采访名校教授,第一次参加学术会议,第一次整理古籍,第一次当校报编辑,第一次过学院的集体生日,有太多太多和国学院有关的第一次难以忘怀。

  所以说,以后不管经历过多长时光,我身处何方,国学院已经与我的生命融为一体。它告诉我,骨子里要流着读书人的血,耳畔还留存着张京华老师“学者决战千年之后”的壮怀激烈。

  于我而言,我在这里看见了生活最好的模样。感兴趣的课程、极好的老师、可供随便选择的道路,这些真的毫不犹豫地向我奔来,同时也在教会我如何成长。

  我现在20岁,以后可能会遭遇磨难、挫折和逆境,但那又有何妨呢?我想自己一定不会忘记,在这里被教会如何生活,如何选择过一生,如何欣赏生命最美好的样子。

  这已经够了,能参透本真,便是得悟大道。

  此行历经艰难处,明日繁华是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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