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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出寂灭的至暗时刻

来源:羊城晚报     2023年01月15日        版次:A08    栏目:史记    作者:长安知事

    

  

  □长安知事

  

  泰坦尼克号、太平轮,还有地中海邮轮,太多的客轮悲剧,或撞冰山,或超重沉没,或恐怖袭击,冲击世人心灵。然而,很少人知道一部日轮白银丸的惨烈更甚。香港沦陷后不久,一艘被视为“巨轮”的白银丸便出现在广州南石头、广州湾(今湛江)、海南岛。人们熟知的是它掳掠了数以千计的香港人到海南岛当劳工,为日军开矿产,客死异乡。

  谭元亨的长篇纪实作品《寂灭:白银丸纪实》,近40万字,让我读后余悸未定。上边提到的几艘船到最后还有幸存者,可白银丸多次往返于广州南石头,每次载人数以千计,却没有一人存活,全死于霍乱、鼠疫与炭疽——侵华日军波字8604部队把到达南石头的香港难民彻底消灭!这一空前的反人类罪行一直得不到清算,连确切的死亡数字都无法估算。

  书中主人公杨公,十三行行商八大家之一——杨家后裔,曾下南洋开锡矿,后回香港办实业,遭遇日寇侵略,一家人被连哄带骗上了白银丸,杨公与夫人最早染菌而亡,临终仍在背诵“毅魄归来日,灵旗空际看”,至死仍不失中国人的尊严。作者把杨家夫妇悄然无声的水葬,写得动人心魄,不失为隆重的葬礼。书中更写到几位东纵成员,上了船,又打进难民所,最后都英勇献身,被挂在船首风干。多少人们无法想象的悲惨、凄楚与壮烈,书中比比皆是。

  作者曾经说过,“对于人性的恶,我是没有充分准备的,直到写下这部《寂灭》”。为此,他还专门写了一部理论著作《至暗时刻:日军粤港细菌战研究》,这更是中国首部对细菌战产生的历史根源、人性本质,思想与文化基础的研究性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