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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制度改革:“拆东墙补西墙”不如直接做“加法”

来源:羊城晚报     2023年03月03日        版次:A12    栏目:今日论衡之公民问政    作者:赵志疆

  □赵志疆

  

  全国两会在即,多位全国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对放假调整的建议,引发广泛热议。

  全国政协委员熊水龙拟提交提案,建议适时调整“双休日”,试点开展周休日实行“隔周三休”的制度。即首周休息一天,次周休息三天。无独有偶,全国人大代表魏琴透露,她带来了一份关于调整双休日的建议,“建议每周实行单休日,每月末连休5天。”

  熊水龙委员和魏琴代表建议调整双休日,理由都是,每周两天的休息日不利于国人开展经常性的旅游活动。毋庸讳言,休息日“零存整取”确实可以凑出小长假,给公众提供更多的出游时间,从而带动旅游经济增长。但是,作为一项重要的职工福利制度,双休制保障的是所有劳动者的休息权,而不是为了满足少数人的出游需求。正因为如此,对于调整双休日的建议,各方赞弹不一。

  实际上,仅从操作角度来看,休息日“零存整取”也很难付诸实施。一方面,国家休假制度是一个完整体系,改革调整需要通盘考虑;另一方面,劳动法规定每周的工作时间为40小时,调整休息日必然意味着大面积法律调整;更为重要的是,在带薪休假尚未得到全面普及的当下,调整双休日势必会遭受普遍质疑——在多数普通劳动者看来,落实带薪休假制度,显然比东拼西凑出来的小长假更加重要。

  根据劳动法的规定,带薪休假是劳动者的一项法定权利。但在现实中,不少劳动者并未享受到这项应得的福利。究其原因,劳动法只有原则性规定,而没有具体的操作办法。在这样的背景下,任何“拆东墙补西墙”式的休息日调整建议,都不免引人质疑。普通劳动者很容易因此揣测,“看起来很美”的调整措施,是否会带来法定休息权的再次“缩水”?从这一角度看,保障带薪休假不打折扣地实现,远比双休日能不能调整、怎么调整,要重要得多,也迫切得多。

  值得一提的是,同样是关于休假制度调整,有人的建议博得了更多点赞。赵皖平代表建议,将3天春节法定假期增加至5天,加上一头一尾两个周末,取消调休制度,将春节假期延长至9天。李楚源代表建议,适当延长春节假期,从腊月二十九到正月初七,共放假9天,同时对于元宵这样一个重要的传统节日也增设1天假期。

  对于普通劳动者来说,休假的话题总是格外引人关注。其中,“调休”最容易引发群体性吐槽。这既是调整双休日引发质疑的关键,也是延长春节引来众多点赞的关键——相比起东拼西凑而来的假期,延长放假时间不仅更容易付诸实施,而且更容易增加大家的获得感和满足感。传统节俗需要一个可供依托的假日载体,公众需要更多可供享受生活的假期,无论从假日经济抑或文化传承的角度来看,何妨适当延长一下春节假期呢?

  毫无疑问,休假制度改革立法应尽量稳定,避免频繁变动。但这并不意味着“铁板一块”。目前的假日制度源于1999年国家颁布的《全国年节及纪念日放假办法》,伴随着经济社会的高速发展,假日制度也许有必要在广泛征求意见、科学论证的基础上适当地进行改革优化。从多位代表委员的建议引发的不同反响来看,假日制度改革不妨少一点“东拼西凑”,多做一点让利于民的“加法”。

  (作者是资深媒体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