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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伟红（中）在指导训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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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伟红（右）在指导小球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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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前到后依次为杨力维、毛伟红、杨舒予、迪拉娜 受访者供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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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市篮球队总教练毛伟红 |
策划：朱帆 统筹：林本剑 苏荇 文/羊城晚报记者 郝浩宇 图/羊城晚报记者 詹淑真（除署名外） “手打开！脚步快一点！跟上跟上，后面的人赶紧跟上，上篮啊，好！漂亮！”才走进广州体育职业技术学院的大门，还未走到风雨篮球场的入口处，一阵急促的指挥声就传入耳中。声音的主人是毛伟红，现广州市篮球队总教练。在风雨球场内，广州市女篮梯队正在进行训练，毛伟红就聚精会神地站在场边，指导着场上的球员。 像这样普通的日子，就是毛伟红过去21年的缩影。在这21年间，毛伟红带出了杨力维、杨舒予、迪拉娜、魏伟、黄红玭等一众女篮国手，这些在她手下长大的孩子都亲切地叫她“毛妈”。即便自己的弟子已经在亚洲和世界舞台上证明了自己，杨力维更是即将登上WNBA的舞台，但52岁的“毛妈”依旧坚守在基层篮球教练的岗位上，期待着培养出更多的篮球人才。 扎根广州，为培养队员耗费心力 女篮运动员出身的毛伟红成长于浙江青年队，曾进入过国字号球队。退役后，毛伟红因工作需要来到广州，从此便扎根于这座城市，用毛伟红的话来说，她早已是半个广州人了。但在刚来到伟伦体校（广州体育职业技术学院前身）时，毛伟红做的是行政方面的工作，她说当时有些“害怕”成为一名教练。“因为自己曾经是运动员，所以明白做教练会非常辛苦，”毛伟红说，“另一方面从事篮球这么久，也希望自己能冷静一段时间，多学习一些其他技能。” 直到2002年，已在伟伦体校训练科工作过一段时间的毛伟红跟随当时担任广东女篮主帅的郑薇，帮助广东女篮冲甲成功。“当时学校也缺少专业的篮球教练，领导就让我顶上，于是从那时开始，我就算真正开始了自己的教练生涯。”毛伟红笑着说。只是在那时连毛伟红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做就是21年。在这期间，毛伟红带出了一众国手，但其中经历的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辛苦，这是毛伟红对基层教练这一职位的第一感受。回想起刚刚成为教练的日子，毛伟红感慨道：“真的非常累，当时女队就我一个教练，什么事都得自己来。队员都是青春期的孩子，不能一直批评、也不能一直表扬。什么吃不好啦、闹脾气啦我都得过问，确实非常操心。” 身材高嗓门大的毛伟红看似大大咧咧，但她对自己的队员却相当细心。曾入选过中国女篮国家队的魏伟在毛伟红的指导下长大，12岁时的身高就接近1.8米，比同龄的女孩高了一个头。毛伟红不仅专门叮嘱食堂阿姨在打饭时为魏伟加餐，还让魏伟一天多吃两顿饭，以保证她的营养供应。另一名女篮国手黄红玭来自广西农村，小时候营养跟不上，有贫血的毛病。为此毛伟红特意找到省队教练郑薇，“我说郑导你一定要支持我，我这里有个‘宝贝’，什么衣服、器材、补品啊，都要给我点。郑导给的这些东西，对当时的我们帮助确实很大。” 只要和队员的成长有关，毛伟红都是亲力亲为，投入了无数的心血。虽然累，但毛伟红觉得值得：“她们的父母都不在身边，我不照顾她们，谁照顾她们？”毛伟红的付出也得到了回报，自从她2002年担任广州市女篮主教练的20多年以来，广州女篮包揽了广东省运会女篮项目的全部冠军。 慧眼识珠，拦住差点飞走的世界亚军 在毛伟红看来，基层教练需要有敬业精神，另外也要具备慧眼识珠的能力。“基层教练教的就是打基础的东西，同时也扮演着很多不同的角色，无论是生活上还是业务上，都要给孩子们足够的帮助，并发现她们的闪光点。” 说到这里，毛伟红拿出了杨力维刚来到学校时拍的第一张照片，笑着说：“你看这时的杨力维，瘦瘦小小的，10岁的孩子才1米5多点，真的很普通。”但毛伟红发现了杨力维的特别之处，那就是非常机灵。“当时我给她做了个测试，100米跑了13秒8，矮个子球员就必须要快，这孩子也特机灵，我觉得她有很大的培养空间，就让她一直跟队训练。” 据毛伟红回忆，杨力维训练非常勤奋，大局观也很强。“有时我会带着她去看一些高一级的比赛，定的是两点半出发，她提前15分钟就在门口等着了。要不然说人家怎么能当中国女篮队长呢。”毛伟红也坦言，虽然她一直带杨力维训练，但她也没有想到曾经瘦弱的姑娘能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我现在还经常看她打球的视频，你看，多稳！我和她说，你现在去打WNBA了，多牛啊！”说到这里，毛伟红眼里满是骄傲，就像是谈起了自己的女儿。 和杨力维一样，毛伟红培养的另一名女篮国手迪拉娜也在去年随中国女篮拿到了世界杯亚军。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这位世界亚军成员差一点就“飞”走了。回想起那段经历，毛伟红记忆犹新：“那天上午郑薇和我说，杜锋带过来一个小女孩，非常漂亮，让我来看看。我就给杜锋打电话，让他把人送过来，那个女孩就是迪拉娜。她和她妈妈本来已经订了下午五点的机票回新疆，我一看到人就对她妈妈说，你要是放心我就把她留下，你自己回去吧。” “现在想想迪拉娜的妈妈也是非常信任我，只是见了一面就把孩子留了下来，现在哪个家长到学校不得考察个三天呀？”毛伟红说，“上次和迪拉娜妈妈聊天聊起这件事，大家也都在感慨，要不是我把迪拉娜留了下来，这个女篮世界杯的亚军可不就是飞走了吗！” 全情投入，与队员感情亲如母女 毛伟红深耕篮球青训行业二十余年，虽然带出了一众出色的队员，但和职业队教练相比，从事青训的教练无论是知名度还是收入都会差不少，对此毛伟红表示，不是没有职业队找过自己，但和孩子们在一起能让她感到快乐。毛伟红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更愿意和孩子们在一起，看到她们出息了我也非常高兴。无论她们走到哪里，都会记得我，左一个‘毛妈’右一个‘毛妈’，能见证她们的成长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对自己的队员，毛伟红可谓是全情投入，“她们的父母都没有我这么操心！好在孩子们都很听话，我管起来比较省心。”但青春期的孩子们哪有不犯错的时候，杨力维小时候就因为贪玩撞碎了玻璃，胳膊缝了好几十针，让毛伟红心痛不已。“当时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杨力维和队友打闹撞碎玻璃了，我第一时间就想可千万别割到脸，多漂亮的小姑娘啊！我回去后发现虽然只划到手，但缝了这么多针，我真的是非常心疼，看到她的时候眼泪都流下来了。” 毛伟红对队员的指导不局限于场上，更会在她们人生的关键阶段指明前进方向。像杨舒予刚被选入国家三人女篮集训队的时候，她本来不想去，因为觉得自己是五人篮球运动员，但正是在毛伟红的劝说下，杨舒予加入了集训队并最终入选，拿到了东京奥运会女子三人篮球项目的铜牌。杨力维加盟WNBA的前夕，毛伟红还特意叮嘱杨力维要和国内俱乐部搞好关系。“她们可能想不到那么多，作为她们的教练，我应该更加为她们着想。”毛伟红说。 也正因为如此，毛伟红带出的队员和她的感情非常深，与其说是队员和教练的关系，不如说是女儿和另一个妈。“我的这些队员，像力维、舒予、迪拉娜，遇到什么喜事都会和我说，过年也都会给我寄礼物，我们之间的感情非常亲。力维上次还问我她的户口在哪里，你看这孩子连这些事情都要问我，包括她的很多证书都在我这，我和她妈妈的关系也非常好。我真的是把这些队员当成女儿来看待了。” 谈起队员们取得的成就，毛伟红更是非常骄傲：“女篮世界杯的时候，看到力维和迪拉娜的表现这么好，我真的是太开心了。还有杨舒予，”毛伟红特别补充道，“她现在人气可高了，我看有时候转播比赛，镜头一给到她就会马上切到看台上的小迷妹，拿着牌子助威，现在舒予真的有偶像的感觉了。上次我还和力维开玩笑，大家都叫你‘杨舒予的姐姐’呢！” 如今，年过五旬的毛伟红依旧活跃在青训的第一线。当被问到还有什么目标时，毛伟红想了想后认真地回答道：“我还是想再带出几个像力维这样的运动员。我对运动员说，走下领奖台后一切从零开始，这句话对于教练员来说也一样，这就是体育人需要有的精神。” 讲到这里，毛伟红反问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说对吧？” 毛伟红小档案 出生年份：1971年 运动生涯履历：1984年进入浙江省女篮青年队，1991年入选中国女篮青年队。 主要荣誉：培养出杨力维、杨舒予、迪拉娜、魏伟、黄红玭等一众入选过女篮国家队的优秀运动员。其中杨力维作为中国女篮队长带领中国女篮获得女篮世界杯亚军，并即将加盟WNBA。 目前岗位：广州市篮球队总教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