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红
阳台上摆着两盆植物:一盆是我从潮州带来的澳大利亚松,跟着我八年多,是我回忆潮州岁月的念物,不管你打不打理它,它都是虬曲而生,郁郁葱葱;另一盆是朋友送的三角梅,一年四季,你只要给它一瓢水,它就还你花团锦簇。即使是十日半月浇一次,它也是萎靡之后,重新振作,再开一簇紫红,毫无嫌弃地点缀着我这单调的阳台,它不仅给我一种灿烂,也是对我的一种报恩。
搬家之初,阳台上还着实热闹过一阵,朋友们送来了各式各样的花草,争妍斗艳,花团似锦。但好景不长,有的花只能绽开一时,随后骨化形销,随岁月去了,像有些人的友情;有些花娇贵得很,必须精心呵护,常常打理。而我生性粗疏,不善呵理,加之常常外出,就连浇水也是一周半月难有一次,久而久之,那些娇贵的花草,不得宠爱,自然夭折,纷纷含恨而终。
天竞物择,大浪淘沙,最后阳台上就仅存这两棵经得住怠慢、耐得住寂寞的澳大利亚松和三角梅。对我而言,那些雍容华贵、珍奇娇嫩的花草是不敢奢享的,消受不起。就算精心打理、百般呵护,如不懂她的习性,也会弄巧反拙,无济于事,最后花情两失,惆怅不已。而澳大利亚松和三角梅,出生贫瘠之地,经过风吹雨打。每日打理、精心呵爱也好,长期不理不睬、贱生贱养也罢,它都是郁郁葱葱,满脸春色,给它一瓢水,它定回你一片葱茏和灿烂!
当然,花草还是要用心打理的,否则,无异于山野的野花野草。昨天下午有闲,我拾掇了这两棵爱我的花草。没想到因过去干得少,树生手拙,加之这草木还挺有防护手段,三角梅枝上有刺,澳大利亚松本就是针叶树,叶如针刺,剪了几根冗枝,弄得我满手是血。看来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会有个性、有风骨、有爱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