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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嚣被晨风吹散,只有西边残留的那半轮月。 枯草支棱,困了一冬的牛儿,睁大着迷茫的眼,仰望同样迷茫的天空。 一夜未眠,仿佛饥饿的鱼儿,在淤泥滩上搁浅。汤汤逝水。想象中,一叶兰舟扬帆远航,穿越38度8,穿越福尔马林的味道,穿越防护服勒出的墨色印痕。鄂渚,江夏,汉中,钢筋水泥的丛林,旷古岑寂,紧闭窗扉。 河边,一棵苦楝树,顽强地支撑着。抚摸它残损的身躯,如用残损的手掌抚摸满目疮痍。泪眼蒙眬,塞北、江南,片片殷红中,每条伤痕深刻如历历可读的碑文。 灵魂洞开。遥忆天空着浅蓝色的衣裳,苦楝树一树繁花,响着平平仄仄的鸟声…… 每一朵涟漪晃动着神谕的指环。欲望不枝不蔓,生命从石头、风、苦楝树的缝隙间拔节,日子一点一点返青,直至春花烂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