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糟卤 |
|
|
糟钵头 |
|
|
夜市里的糟粕醋 |
|
|
糟粕醋火锅 |
人们常说:“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但在吃货的世界里,“糟粕”分分钟可以变为精华,酒糟就是其中最知名的例子。 酒糟,就是使用米、麦等谷物酿酒后剩余的酒渣。酒糟最早的用途是保存食物,生鱼生肉经过盐的腌制,再加入酒糟,相当长的时间不会腐败,吃的时候,洗净腌料,再烹煮,虽然只剩淡淡的酒香,但仍使食物焕发异彩。后来人们就想,既然酒糟也能余香悠长,那就在烹制中加酒糟试试吧,于是用酒糟做的菜式也渐渐流行。 酒糟入馔成菜 酒糟入馔,缘起还是个大写的“穷”字,酒糟虽难看,但就这么扔了,实在可惜。但酒糟的模样确实糟心,但一旦模样改变,灵魂就能隐藏在各式菜肴中,完成教科书级的逆袭。 糟有生糟、熟糟之分。使用生糟腌制食物的时间长,实际是用糟和盐来腌生的或者半生原料,比如糟蛋、糟豆腐。这些东西,大多出现在有酿制白酒传统、产糟相对较少的北方,盐糟卤可以反复使用,只要天气冷,往往是越糟越香。但因为加了大量盐在内,成菜多是一味齁咸,不复糟货清新之致。 所以更多吃货钟爱的是熟糟。江南是鱼米之乡,盛产黄酒。不彻底的发酵让酒糟产量大,且酒精、糖、氨基酸含量高,风味更佳。用黄酒糟腌浸烧熟冷却的各色原料,时间不过几个小时,称为“熟糟”,物料由此被“保鲜”起来,味鲜、凉爽、耐嚼,那一股若有若无、有酒香无酒味的特殊的糟香,令人闻香而至,胃口大开。 作家陆文夫说“糟货之味比酒更醇厚,比酱更清淡,是一种阅尽沧桑后的淡泊,同时又自然地带有一种老于世故的深沉回味”,这话有点夸张,不过醇厚与清淡并存,淡泊与深沉并济,确实是对于糟的精到描述。 据了解,黄酒糟加入辛香料,称之为“香糟泥”,再入适量黄酒,调制后,过滤出清澈的汁液,就是糟卤。香糟泥和糟卤都能入菜。特别是糟卤,在江浙沪一带盛行,尤在上海,极其受宠。在上海,糟卤几乎可以糟一切,蔬菜、肉、蛋、海鲜,无所不能,且制作糟卤菜极其简单,食材煮熟,冷却后,泡入糟卤中,短则几十分钟,多则数小时,便可食用,成功率百分之百。 熟糟的关键在于“吊糟卤”,上海人评判糟卤的标准是“正”和“雅”。正,意思是滋味要浓烈,除了糟泥作为主料之外,还要加入一定量的黄酒、盐、月桂叶和肉桂,激发酒糟微醺的口感;雅,意思是气味要清新,加入白糖、陈皮、桂花,中和酒糟的冲味。诸味齐全后,不能烧、不能煮,否则酒精挥发,就变成盐水一碗,所谓“吊”,意思要小火微温,久浸慢泡,最后让味道融合,才算是合格的糟卤。 每年冬至后到清明前是制作糟卤的季节,而盛夏则是食用糟卤的旺季,糟货无油不腻,糟香浓郁且不易腐败,是江南炎炎夏日中的最佳下饭菜和下酒菜。其中,“糟钵头”值得一提。“钵”是腹大口小用来盛放食物的陶器,传统的糟钵头把猪内脏、猪脚爪、高汤,混合糟卤泥,放入钵斗里稍加腌制后,再上笼蒸熟。这种做法和现在把熟制食材浸泡在糟卤中的步骤完全不同,它依然保留着最先使用酒糟时的原貌。 除了江南,鲁菜中的吊糟也是名震一方。吊糟就是用酒糟调出糟汁,吊糟分红糟和白糟两种,红糟用即墨老酒的酒糟,颜色深褐,白糟则用南方糯米制酒的酒糟,颜色清亮。鲁菜中吊出的糟汁可用做溜、烧、煨、卤、蒸,其中“糟溜”成就了鲁菜的一大味型。 用酒糟做火锅 还真的是这次去海口才知道,原来在当地,酒糟也可以做火锅汤底以及粉面汤底,变成了当地一道知名的美食——糟粕醋。 智慧的海南人民,将酿酒剩下的酒糟加上本地的辣椒生姜等材料煮成汤,变成了酸酸辣辣的糟粕醋汤。用打火锅的形式,搭配着出海捕捞回来的鱼虾蟹、或者会上树的土鸡、便成为了海南特有的味道——糟粕醋火锅。笔者在海口发现,当地无论是食店还是小吃摊,都有糟粕醋的身影,味道感觉就像是加重鲜味的冬阴功。 据说,一份地道的糟粕醋,要满足汤色鲜艳、香醇浓郁,沸腾后香气扑鼻,烫后依旧能保持菜品的鲜味,吃进嘴里酸辣过瘾,爽口不腻,越吃越香。尽管它的卖相,实在是很一般,但你尝过后才知道它的酸爽,香浓微辣的口感,带着浓浓的谷香,热乎乎的翻滚入喉,绝对让你胃口大开。 吃糟粕醋火锅,牛肉是常见的食材之一。漏勺一沉一浮,烫熟的牛肉蘸满了糟粕醋汤底的酸和香,趁着热气入口,完全不需要多余的蘸料。煮好的牛杂嚼起来很有弹性,肉质里的汤汁有香、酸、辣、爽四种味道,在口腔里以递进层次慢慢体现,真是深入人心的啧啧称赞。 当然还有不能少的王牌配角——海菜。烫点海菜,来点海南粉,盛点糟粕醋感觉真是绝配。海菜脆爽可口,再连汤带水嗦一口粉,些许的酸味颇为开胃,爽。经历过各种的洗礼,糟粕醋汤汁融入了多层次的甘甜鲜美,再来碗汤一饮而尽,酸爽的味道直接打通身体任督二脉。 (文/图 梅尔)
